兔妖看著走在前面的人,只想吐舌頭,而後又想起了這些天自己在乾坤袋內聽到的,外面發生的一切它在裡面都聽的一清二楚,只是她說的外面的人聽不到。
它目光揶揄的看著宴清許,語氣敬佩:「你能讓姜行鬆口。」
說著,兔子爪子學著人類的動作,比出一個滑稽的讚賞動作,宴清許不願與人分享他與姜行之間的事情,微微一笑便揭過不談,奈何兔妖沒有眼色,得不到答案就一直纏著他。
宴清許被煩的無奈,開口:「烤雞減一隻。」
「啊!!」兔妖痛徹心扉,怎麼能有這樣的人!!
回到鏡玄宗,姜行便再一次做準備讓陸經年入幻,她如今唯一的仇人只剩下陸經年與徐若瑩,原本打算大不了同歸於盡便同歸於盡,可如今姜行不得不籌謀,儘可能的活下來。而這一次下山,她不僅沒能奪取新的力量,還將心魔的力量用去許多,事情要儘快才行了。
宴清許知道姜行要做什麼,他幫不上她什麼忙,便攔住兔妖不去打擾,護住晚風堂不讓其餘人進來,她要做什麼,他便幫著她做什麼。
陸經年很快便公布了他與風不語的大婚之日,擇在最近的一次良辰吉日,十六日後,也就是霜降,恰巧當年他帶回姜行就是在與之隔了十六日的寒露,兩個都是很好的日子,可第一次沒有善終,第二次沒有歡顏。
今年的霜降與寒露之間間隔恰巧是十六日,不知道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還是巧合,姜行挑在霜降這一日再次拉著陸經年入幻,如若這一次能成功,那麼陸經年便會永遠的沉睡在幻境之中,而一心想要殺掉風不語嫁給陸經年的徐若瑩所有的願望都會落空,一舉兩得。
宴清許跟在姜行的身後,兩人一路避開鏡玄宗夜巡的弟子來到陸經年的房頂之上,宴清許落姜行兩步之遠一言不發的看著姜行。
她察覺到身後之人的目光,姜行轉身看著幾步之外的宴清許,她有些話想說,亦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兩個如此了解之人本無需多言,但姜行仍舊想說,她略微思索了一下:「宴清許我知道你在外面等我,幻境的境眼是我,若是有危險我會第一時間出來。」
宴清許明白姜行想給他說什麼,他點頭,然後飛身到房頂惡一角儘量不去干擾她,寒風獵獵,將宴清許的一角吹的翻飛,七尺孤身蕭索。
姜行收回目光閉上眼睛,感知屋內的情形,用力量催動幻境,將周遭的事物包裹進去,連帶屋內閉眼和衣而躺的陸經年,但是恰好避開了宴清許。
再入幻境,時間已經到了當年少女姜行與陸經年大婚的前一天,她孤身一人並沒有帶太多的東西,偌大的房間顯得很空曠,她坐在床上摸著自己一針一線秀出來的蓋頭,鴛鴦被秀的歪歪扭扭。
少女姜行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並不太會刺繡,這兩隻七歪八扭的鴛鴦是她學了很久才一針一線繡出來的,她低垂著頭,臉上是一些茫然,過了許久,她起身推開窗戶,遙望著夜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陸經年望著那一抹孤寂的身影,少女姜行到了鏡玄宗之後似乎就很少真正開心過了,那一夜少女姜行在窗邊站了一夜,不知道在看什麼。
而姜行知道,她在想念族人,她已經在開始後悔了,可是那時候的她不願意承認。
第二日大婚如期舉行,百年前的陸經年就算大婚也沒有換上喜服,姜行斂眉,恐怕他一直在後悔吧,後悔答應娶她,後悔許下承諾,後悔帶她回來,所以他才會在他們的成親之日連喜福都不願意穿。
看著牽著紅綢的自己,陸經年眉頭緊皺,他的喜服被誰剪碎了,無法只能穿著近似的衣服去成婚,他沒有給姜行解釋,因為他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很要緊的事情,可是她似乎是很傷心。
忽而,各種聲音傳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