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将不和是军中大忌,韩辛辰熟知兵法却放任不管,定然是有难处。苏美人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危机,试探着问道:“既然他们不和,为什么不撤换掉陈千里或是冯锐?”
“要是能换早换了”,韩辛辰长叹口气,啧啧嘴:“陈千里在楚军中威望很高,几次作战他又判断正确,要是动他,底下的人定会哗然,到时候一不小心引发兵变就麻烦了。冯锐常年驻守松洲,在当地的势力绝不容小视。松洲在锦阳府的东南属于门户重地,一旦他觉得自己兵权受威胁领兵向皇上投城,整个江东便相当于门户洞开,不要说锦阳府保不住,我们只怕会被一路撵到大海边。”
若是冯锐当真投城呢?苏莞烟一愣,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脸上陪着韩辛辰笑,安慰道:“不是还有秦羽少将军吗?”
“他不是全军覆没了吗?只怕是短时间在军中很难有威信”,韩辛辰终于放过苏美人的手腕,掌心覆在他的脸颊,细细地摩挲,苦笑道:“原想借豫州一战帮着秦羽在军中立威,从未制衡那两个家伙,没想到却落下这么个结局。我这好端端一个家,愣是给操持成这样子,实在是没脸见江东父老。”
苏美人不好搭话,只得看着他浅笑,心里默默冷笑着:“江东父老也未必就想见到你!”
峡关的大夫们正想着怎么解毒,锦阳府的安大总管已经准备好了更要命的一手武器——综合各路探子回报,凌淮陌死前最后喊出的“楚烈”应该就是楚王爷身边炙手可热的苏美人。
如若真是这样,那一切就说得通了,什么潞州酒馆,什么唱曲的爷孙俩,难怪他常说的这些话一面觉得违和,一面又无懈可击。潞州酒馆的十两纹银买来的不是苏美人所谓的痴情相随,而是一条人命,十年前,楚家满门被斩,唱曲的少年顶替楚烈被砍了脑袋,活下来的是苏莞烟,更是药店楚家的二少爷。
他呀!来报仇了!安总管浑身发冷,似乎一下子便找到了楚军在前方节节失利的原因。本想着快马加鞭传信到峡关,又担心中途被人篡改,或是王爷根本没有认真去看。安平琢磨一番,决定自己亲自去峡关一趟,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能有一分意外。
几乎是除了短暂的小憩,安平连吃饭都是干粮伴着风。辛苦了一路上的马匹,要驮着这么个大胖子连夜飞奔。等到峡关城下,马跑死了两匹,安平像是被风干的一样,皮肤黑红,脖颈下垂拉着松弛的皮肤。
明日就是最后的期限,要是还不能解毒,丹书铁劵恐怕就保不住了。韩辛辰急得直跺脚,暗骂着这回的豫州之行真是寸到了家!他觉得自己像是落进了一个圈套,一环勾着一环,直到把他连本带息全赔进去。
“王爷!安总管来了!”
安平的出现是他完全没有料到的,韩辛辰看着走进门里瘦了一大圈的总管大人先是一愣,随后,厉声怒道:“谁让你来的!”
“苏莞烟是细作!他是十年前潞州楚家的孩子!”安平见了面便直奔主题,看也不看周围进进出出的白胡子大夫,急声道:“王爷!你不能再糊涂了!”
王(八)蛋!不好好在锦阳府守着来峡关做什么!韩辛辰差点是骂出声来,看着一脸正色的安平,冷哼道:“你从哪得的消息?”
安平深吸下一口气,把组织许久的话一股脑倒出来:“大都探子透回来的消息,凌淮陌死前直呼‘楚烈’。老奴也专门派人到潞州查访过,的确曾有街坊说在楚家全家被斩后,他晚上见到了楚家二少爷楚烈在附近晃荡。当时还以为是幽魂,现在想来他十年前就应当是没有死!而替他被砍头的才是唱曲的苏莞烟。”
“说得的确是有理有据,可你知不知道兵法有一计叫调虎离山?!”韩辛辰的重点完全与安平不再一处,他快要被这胖子气疯了。安平一走,锦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