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的后手,也就大大方方答应了。
南唐皇室的内书院机构是由集贤院这个机构兼管的。当时集贤院学士徐锴正负责教导诸位皇子和王子读书,钱惟昱也就被塞到了那里面,和南唐王子们一起读了两年书。
后来又过了两年也就是今年年初、后周郭威称帝那段时间南唐老臣、同平章事周宗因为年老,不能再如此前那般任事过重(当时已满65岁),所以皇帝李本着体恤老臣的考虑,给周宗加太傅衔,把他原本的工作转给其他大臣担任。
做了太傅之后,李名义上也让周宗负责督导诸皇子,集贤院学士徐锴自然不好再霸着教导皇子们的头衔。所以虽然大部分时候授课仍然是他来执行,名义上却以周宗为为主、诸皇子也要对周宗行师礼。
原本集贤院的课程是按照小朝会一样的周期安排,三日一讲。这样也可以给皇子们比较多的自行安排的时间,毕竟皇子又不是考科举的士子,读书只是为了明理通政,不用当死钻的腐儒。
周宗主持之后,因为年老体衰,哪怕每次他只是跑跑过场、遇到皇子们有些政见上的问题答疑解惑一番,他也依然觉得精力不济,因此更是把三日一讲改为五日一讲。
今年正月以来,钱惟昱过的就是这种每隔五天去街道派出所报道一次、证明自己在取保候审监视居住期间没有潜逃的哦不,是去宫外的皇家文学馆阁集贤院装模作样上一次课,证明自己在乖乖当人质。
钱惟昱回忆着这些年的往事,马车已然快到了。南唐时候的金陵城布局和后来明朝时候的南京城南半部分已经比较像了,集贤院就在皇宫西南面,相当于后世的夫子庙一带。钱惟昱沉思之间突然被御者的马鞭声惊醒,随后感觉马车一顿,于是他就在从人服侍下踏着锦墩下车了。
抬眼一看,集贤院大门口却正有两个身穿水蓝色湖丝缎子、淡淡绣着黄白相间花纹衣袍的贵公子从大门出来;年长的那个约摸十七八岁,比钱惟昱年长了两岁,身材却还比钱惟昱矮小瘦弱面目俊秀如女子一般,尤其是居然生就一双桃花眼,眼角眉梢远远地往鬓角方向斜斜吊去,如果用来对女人放电,那肯定是颇有杀伤力。年幼的那个才十三四岁,身材还未长成,样貌也还只能说清秀端正而已。
二人见到钱惟昱下车也就马上迎了过来。钱惟昱认出来人,立刻趋步上前躬身行礼:“见过吴王、郑王两位殿下。”
“哎呀,惟昱贤弟不必多礼,说了多少次了,喊从嘉、从善就行了;你我之间,还见外这些作甚!”
那年长公子正是当今南唐皇帝的第六子李从嘉了,旁边的是他七弟李从善。只见李从嘉迎上来双臂扶住钱惟昱正在作揖的前臂虚虚一抬,钱惟昱就顺势站直了身体其实刚刚被扶起的时候,钱惟昱上半身略略还是有些前倾,待自己后退了两步之后才彻底站直。这么做,也是不愿意两人靠的太近的时候让对方明显感觉到身高上的差距。
“贤弟,为兄前段时间抱恙在身,少来了两次。中秋之后那一次课,还是从善回来和我说起,说是你在中秋夜作了一首怀念家人、悼亡伤逝的‘水调歌头’,请周太傅斧正。那首词果真是你中秋夜临时起意有感而发的么?可真是羡煞为兄了!
‘明月几时有,把盏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啧啧啧,为兄此前还一直标榜词赋上的造诣以自矜,父皇和冯使相也……唉,不提也罢,贤弟此作,可是比之前贤弟的其他词作胜出足足数筹啊!”
“废话,能不好么,这是赤果果抄袭了苏轼怀念家人的巅峰之作啊;举世千年之下,在这类题材上也找不到写得更好的了,”钱惟昱心中暗暗想道,一边为自己此前的一些零碎布局得意,“任你李煜也算是千古词帝,遇到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