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就你这脑瓜子,替人家操什么心。”贺均平忍不住笑起来,伸出手指头在琸云的脑门上轻轻敲了敲,忍俊不禁地道:“阿云,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有时候挺聪明的,但有时候这脑袋里头就是一根筋,不够用。人家孟小姐聪明得很,也知道自己要什么,你就别替她着急了啊!”
“你怎么知道她聪明啊,你不是才跟了见了几面吗?”琸云没好气地把他的手推开,睁大眼睛气鼓鼓地瞪着面前这个越来越没大没小的家伙,语气很凶悍。
贺均平看着她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乐呵呵地回道:“人家要是不聪明,能当上牧场主?而且还能在关键时候投奔燕军?我估摸着她那牧场十有j□j也管束不住了,所以才投靠燕军,有燕军在背后撑腰,牧场里谁敢再作乱?人家心里头明镜儿似的,只有你这傻子才会担心她。”
琸云愈发地觉得折了面子,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骂了声“滚”,尔后端着饭碗就要往帐篷外冲。贺均平扯着嗓子在后头喊,“阿云,别忘了明儿来我这里报到啊!”
琸云一个踉跄险些没给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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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均平果然面子大,不仅把琸云弄到了他下辖;还给她弄了个校尉的职位;当然只是个虚衔;她手底下一个兵也没有;唯一的好处就是拔营的时候得了匹马;不用像那些大头兵一般把所有东西往肩膀上扛;也不用两只脚来丈量燕地与大周的土地。而吴元娘则被他送去了燕王世子那里;美其名曰表兄妹相互照顾。
吴元娘却几乎要崩溃了;打从她出生起就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罪,便是上回在奉安花光了钱也不曾这般狼狈。这才走了小半日;她的两只脚就被打出了水泡;每走一步就钻心地疼,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淌;直把燕王世子吓得不行。
“元娘你骑我的马,我下来走。”燕王世子见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实在心软,便要把马儿让出来。吴元娘悄悄朝那几个脸色有些难看的侍卫瞅了两眼,不敢动,扁着嘴拒绝道:“不用,晚上我把泡挑破了,洗洗就好了。”
她心里头清楚得很,后面的路还很长,她若是现在就向燕王世子寻求帮助,恐怕晚上就能被吴申送回去。那日她可是信誓旦旦地在吴大将军面前拍着胸脯保证过的,而今连半天都没到,岂不是打自己的脸,更何况,这几个侍卫都在旁边看着,若是燕王世子因她受了什么罪,日后传回宜都,燕王妃又会如何看她?
燕王世子似乎没想到她会拒绝自己,微微一愣,旋即又明白了,想了想,策马朝前方寻贺均平说话去了,不一会儿,他便又牵了匹小马过来,招呼着吴元娘道:“你骑这匹。”
吴元娘却依旧有些犹豫,小声问:“这是哪里来的?”
燕王世子笑道:“我问贺将军借的。你倒不用担心旁的,我跟他仔细叮嘱过,不会传出去。”
吴元娘这才伸手牵过缰绳,咬着唇郑重地朝燕王世子道了谢,尔后小心翼翼地翻身上了马。
琸云这边的日子却是好过许多,虽说她也很多年没有吃过这种苦了,但到底有过行军打仗的经历,甚至比这还要更艰难的生活都经历过,所以并不觉得特别辛苦。晚上扎营的时候,她甚至还精神奕奕地绕着营地走了两圈,尔后又去探望吴元娘。
吴元娘在帐篷里泡脚,一边泡眼泪一边哗哗地往下掉,见琸云进来,索性大哭起来。琸云拿她没辙,也不晓得该怎么劝她,只得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好不容易等她哭完了,她才开口道:“军营里的日子可不好熬,你若是实在受不住——”
“谁说我受不住!”吴元娘立刻激动起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高声道:“我……我若是就这么走了,岂不是白吃了这些苦头。我才不回去!我可不能让别人笑话……”
琸云很为难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