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平哥儿你怎么了?”
贺均平却仿佛被他吓到了似的猛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脸戒备地盯着他。燕王世子被他如此剧烈的反应吓了一大跳,一脸狐疑地盯着他,问:“平哥儿,你怎么了?”
“出去——”贺均平直直地盯着他,声音阴沉而冷漠,“出去——”他又说了一句,脸上不带一丝感情。燕王世子被他看得心里头毛毛的,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最后终于一转身,飞快地溜了出去。
等他人走远了,贺均平这才揉了揉太阳穴,重重吁了一口气,“砰——”地一下倒在了榻上。
这只是一个开头,之后的很多天,贺均平都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梦境所困扰,他的梦里终于如他所愿渐渐出现了琸云的影子,只是,那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梦境。
贺均平觉得自己好像快疯了,他没有办法静下来心来仔细想一想,脾气越来越暴躁,不敢入睡,因为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些可怕的梦魇就会一次又一次地将他侵蚀。于是他把所有的精神全都放在了战场上,仿佛只有耗费掉所有的精力才能得到片刻的宁静,才能把那些可怕的梦魇驱逐出他的脑子。
贺均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他以为那是梦,直到他在营中遇到了投奔的孟云……
诏安牧场的主人,他梦里被赐婚的妻子孟云,当梦中的那个人真正走到他面前时,贺均平觉得天都好像要塌了。
他不笨,甚至还能说是很聪明,可是他一直很努力地不去想,直到孟云出现,他才惊觉其实自己早已猜到了真相,只是不愿意去面对。
上辈子是一场噩梦,而这一次他的人生从遇到琸云就有了巨大的转折。他过得很好,很快乐,甚至还有彼此深爱的人,他不想沉溺在过去可怕而痛苦的回忆中,但有些东西却像水银一般无孔不入,逼得他透不过气来,他变得敏感而暴躁,对谁都不假辞色,就好像上辈子那个阴沉的贺均平附上了他是身,这简直太可怕了。
直到这一天他巡逻回来时,燕王世子跟他说“阿云来了——”他才终于解脱了。
琸云这些年来是怎么想的,她对陆锋的心意又如何,这些贺均平一点也不想知道,他唯一想要确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将她永远留在身边。幸好他上辈子死在她的手里,所以这辈子,她要用一生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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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攻城来说;今晚实在是个月黑风高的好天气。
除了琸云和燕王世子外,贺均平另在手下挑了二十个精兵;这才是此次行动中的主力。虽说琸云身手不凡;但贺均平到底不想让她冒险,而燕王世子——他显然是个需要被照顾和保护的人;所以;当舒明和陈青松几个嚷嚷着也要跟过去时;被贺均平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他现在已经不需要靠大吼大叫来服众了,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已足够让众人战战兢兢。
一群人在营帐后集合,直到二更,贺均平才朝众人作了个手势;大家伙儿便猫着腰飞快地隐匿在黑暗中。
对于琸云来说;攻城虽然是头一回;但类似的事情干过不少,上辈子她还领着兄弟们去偷袭过匈奴人的营帐,相比起这小小的同安来说,匈奴人可要彪悍多了,有一回他们跑得慢了,被一支匈奴队伍追了三天三夜,若不是舒明带了人来增援,她险些就把命丢在了塞外。想起这些旧事,琸云竟有些心潮澎湃起来。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城墙脚下,尔后又飞快地散开,燕王世子也抬脚欲走,被琸云一把拽住,小声道:“你跟在我身后。”
“啊?”燕王世子的脑袋像蜻蜓似的左顾右盼,一脸焦躁,“那你怎么不走了?”
贺均平沉声道:“我们上去,阿云你看着世子爷莫要走开。一会儿我们得了手便下来开城门。”
燕王世子听到这里立刻就急了,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