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蘇靜姝眉目清冷,腳步不曾有片刻猶豫。
百惠就不說話了。
離梅園不遠,有處迴廊,修了一座臨水小閣,閣前繁茂地開了幾樹紅梅,花枝蔓蔓,那小閣就顯得甚是隱蔽,是個風雅的訴情好去處。
蘇靜姝就轉身走進了小閣里。百惠長舒一口氣,還好娘子不是進梅園。臨水風寒,屋裡並不暖和,百惠殷勤地把自己的帕子鋪在凳子上請蘇靜姝坐。
蘇靜姝沒有動,站在菱花窗前,眺望著遠處的繁花似錦、霞蒸雲蔚,吩咐百惠,「你找個機會進知春意去,對坐在上首穿一件圓領紫色聯珠團花紋常服的人說,我在這等他。」
百惠聽到這個吩咐,整個人都驚呆了,遲疑地,「娘子,這恐怕不好。」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蘇靜姝拿出一個繡著麒麟的荷包,「你給他看這個,他應該就知道了。」
百惠膽怯地接過荷包,猶猶豫豫不動。
看她這樣,蘇靜姝神色淡淡,聲音很平靜,「你不願去就算了。」
「不,奴婢願意!」百惠眼睛裡現出神采來,如果不拼一下,難道她要干一輩子粗活嗎?能有什麼好前程?
她出了小閣,快步往知春意走去。因為今日客多,侍女們來往穿梭,百惠走在裡面倒也不顯得突兀。這時席面上已過了三巡酒,正在上第四盞的菜,百惠左右張望,終於找到個熟人,正巧是執壺的,捧著一個長頸白瓷壺走來。
最終百惠用一個月的月錢,換來了進去瞧瞧青年才俊們長什麼樣的機會。
等到她出來,那個執壺侍女還打趣地問,「可見了俊俏郎君?」
「確實見了好多,」百惠覺得心臟快要砰砰砰地跳出來了,掐著自己的手強作鎮定,笑著與執壺侍女道謝,「我看了這回熱鬧,可以回去跟她們說上好久了。」
執壺侍女笑嘻嘻地,拍拍百惠的肩捧著換出來的酒壺走了。
百惠這才趕緊出去來,繃著臉直到了蘇靜姝面前,才是露出笑來,「娘子,奴婢幸不辱命。」
蘇靜姝驚喜地回頭,「他怎麼說?」
百惠回憶起看見麒麟荷包後,那人驚訝的神色,和彎起薄唇溫柔的微笑,笑眯眯地,「雖然貴人沒有說什麼,但是貴人對奴婢點了一下頭。」
蘇靜姝這才歡喜起來,掏出一面小鏡子,仔細修整自己的妝容。
於是楚王見到蘇靜姝時,真的是眼前一亮。
素妝美人倚在紅梅樹下,越發顯得一個艷極,一個淡極,恰是巧手作畫,濃淡相宜,美不勝收。
蘇靜姝立刻就發覺了,不免有些得意,微微仰起頭,雙目含情地望著楚王。
她這個角度顯得臉部線條越發美好,楚王見她眉目楚楚,淺淡的唇色,只讓人想要蹂躪,然而還是忍住心癢,十分正人君子地問蘇靜姝,「不知丹陽縣主何事叫本王過來?」
楚王長得一副好皮相,當他認真對一個人施展魅力時,心思靈巧如蘇靜姝也會被情愛迷了眼,含羞地低下頭,「靜姝以為殿下懂得。」
她覺得如楚王這般的如玉君子才是可託付終身的良人,才是不辜負她的美貌才情。
楚王心中得意,他很懂欲擒故縱的套路,故意背過身,拒絕道,「我早有妻室,已非良人。」
蘇靜姝卻聽出他的落寞無奈與遺憾,她想起傅明珠的勇敢,覺得自己更能為了心上人作出犧牲,飛蛾撲火地撲過去,抱住了楚王的腰,「我願意與姐姐一同侍奉殿下。」
盈盈暗香襲來,美人在握,楚王都不由蠢蠢欲動。楚王妃身體不好,又容顏有損,他做慣了情深模樣,府中甚至沒有姬妾,倒是許久沒有過了。
「你還小,不要一時衝動。」楚王將蘇靜姝的手握著,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