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佳慧怒气冲冲地想反驳,可是走廊上站着的一群人无一不是在看她笑话,她再继续说下去也是自讨没趣。
抱着那箱东西,她气势汹汹地走进了电梯。
陈烁转过头来看向人群,余田田站在其中,看他的时候嘴角翘得厉害,眼神也亮晶晶的。
他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本来有事想跟她说的,但是人太多,也不太方便。
所以转身踏进另一台电梯的时候,他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此等大恩,你自己算算多少只柠檬烤鸡小腿才报得了?”
余田田看到信息的时候,笑嘻嘻地回了一句:“陈医生,鸡小腿我请不起,要不你把我当成鸡小腿,我做牛做马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几分钟后,手机亮了。
那个男人傲娇地回复她:“鸡小腿?看看你那水桶腰,你就算不是人,也绝对不是鸡小腿。”
下一条短信很快又到了。
“分明是猪大腿。”
余田田怒摔手机。
***
工作的事情解决了,可余田田又有了新的烦恼。
张佳慧走后,她再也没有什么理由去二楼找陈烁,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以来被他毒舌了太多次,导致她有了受虐倾向,一天不被荼毒就浑身不舒爽。
陆陆续续也在医院碰见过陈烁,上班时、全院大会时、吃午饭时。
她总是在各种场合有意无意地搜索着人群,想要发现那个人的身影。
然后她被自己吓了一大跳。
她没精打采地把自己埋在沙发上,企图用靠枕捂死自己。
可是怎么办啊,她还是没理由找他……
然而这种苦恼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三周后一个阳光充沛的午后,她在护士站趴着午休时,忽然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喂,小鱼,你在医院吗?”
妈妈的声音在颤抖,音调比平常高了好几倍——虽然歌唱家的音调本来就高,但高出常人那么多个key,怎么听怎么奇怪。
余田田直觉不妙,很快坐直了身子,“我在医院,怎么了?”
下一刻,妈妈都快哭起来了,抱着电话可怜巴巴地对她说:“怎么办啊,你爸爸手断了……断了啊……”
余田田的大脑瞬间卡住了。
断了?
爸爸的手断了?!
她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声音也跟着高了上去:“什么叫爸爸的手断了?怎么搞得?你们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妈妈用哭音在那头说:“我们坐救护车来的医院,就你们医院,现在在外科。你爸爸手断了,你说我俩就他一个人会煮饭,他要真的好不了了,以后我可不得饿死?”
余田田急得脑中警铃大作,浑身冷汗。
她一边打电话一边飞快地跑向电梯,“妈,你别说这些有的没有,快跟我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妈妈的声音只响起了一瞬间,接着她听见了一声闷响,手机里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
“你好,请问是病人余明辉的家属吧?”
余田田一愣,这声音……
“是这样的,你母亲刚才说的话你完全不必放在心上。你父亲现在正在照ct,具体伤势还不明确,你赶紧来医院一趟吧,我很需要你的帮助。”
余田田心头一紧,“我爸爸伤得很严重?”
那头沉默了两秒,斩钉截铁地说:“不,是你妈妈情绪十分不稳定,你爸爸可以交给我没关系,但是你妈妈……不好意思我处理不了。”
“……”
电话打完的那一刻,她正想说“陈医生你怎么还没听出来我是余田田啊,我马上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