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宝珠,你喜欢胡离么。”突兀一句话,问得我一阵发愣。
半晌才回过神:“说什么啊,他是我的雇员。”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咯咯地笑,片刻停了下来,她说:“其实我一直都在纳闷,宝珠,你知道我在纳闷什么吗。”
“是什么。”
“你说胡离这样一个才色兼备的大男人,哪里不好去,为什么偏要窝在你家这么小个店里那么多年。”
我被林绢的话问住了。迟疑半天,我道:“他喜欢做点心。”
“做点心?以他的手艺哪家大饭店里不能去,你给他多少薪酬。”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都摆在我话里了,自个儿琢磨。”
“琢磨不出来。”
“所以他叫你小白,也不是没道理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而林绢的话音却忽然有些不耐烦起来:“好了好了,不跟你扯这些有的没的了,我自己头还疼着呢。”
“是因为刹么。”
话一出口电话那头一阵沉默,片刻再次响起阵笑:“喂,别疑神疑鬼的。”
“你最近有没去过天上天下。”
“没有。”
“那就好,不要再和刹见面了,绢。”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了下来。这次比较久,并且没再听见林绢的笑。只在一阵让人有点难堪的僵持过后她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慢慢道:“你,对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只想说,他很危险。”
“哈……这种年纪就是天上天下的头牌,你不说我都晓得他的危险。”
“我不是指这个。”
“那是什么。”
眼看着她的声音一点点拔高并且严肃,我开始后悔没有用一种更婉转或者更容易让她接受的方式,去把我所了解的东西传递给她。但我真的做不到,我没办法告诉她刹的危险性在哪里,正如我无法告诉她我能看到鬼。
他不是人……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我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但就是没办法对林绢说出一个字。
原来讲出事实是件这么难的事,特别是在今天这种我的头脑有点不太清楚的日子。
还想再说些什么,林绢已经以一句‘我想休息了’草草结束了我们的通话。电话里响起盲音的时候我听见窗外隐约有人在哭,呜呜咽咽的,哭得很伤心。
刚开始我以为是我的错觉,或者说是夜猫子在叫春。可是不久之后那声音大了起来,由远到近,伴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我听出是有人在哭丧。
不知道谁家死了人,在这样平静而炎热的一个晚上,我拿着狐狸做的符到窗口边去贴,就像这几年碰到这种事情一贯而做的。据说我的家对于那些新死的魂来说,就像黑夜里一盏诱惑飞蛾的灯,至于什么原因,狐狸没有说明。我想可能跟我能看到它们有直接的关系,所以在更早以前,在狐狸还没来我家那之前,偶然我会看到姥姥用朱砂在窗框上画些什么,每当窗外响起这类哭声的时候。一边画一边会轻轻地说:走走开,走走开……
可不知怎的这次怎么贴都贴不上。
好象窗的某个看不到的角落里被留了条缝似的,不停有风从外头吹进来,每次我刚把符贴到窗框上,就把它给吹下来了。我纳闷。四下里寻着看,可是窗被我关得很牢,看不出那一丝丝绕过我手指的风到底是从哪里吹进来的。
往符上抹了更多的糨糊,我继续朝窗上贴,并且庆幸狐狸这会儿不在这里。要是在他肯定又要嘲笑我了,连贴个符这样的事都做不好,还有谁能比我更小白。
我就不信狐狸不在我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