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鶴寧的情緒本來就不穩定,雖然他不覺得有傳聞中說的那樣喜怒無常,但這件事切切實實是踩在了對方的雷區。
親生父母,這兩人對方鶴寧而言就是隨時會炸的火藥桶。
而且他心裡是有疑惑的,那張照片是偷拍,有點模糊但足夠認出來誰是誰,看衣著就是最近的,可他不認為方鶴寧會背著他出去相親,這種事情對方做不出來。
這個起碼的信任是有的。
但並不妨礙他被這口醋酸到,看見方鶴寧跟別人那麼親近,他真的真的知道上次對方看到他跟袁瑞林湊那麼近是什麼心情了。
以前是能理解,現在是感同身受。
他現在最關心方鶴寧的狀態,其次才是搞明白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總裁辦公室里,於文儷看著神情不耐煩的方鶴寧,勸道:「最早我不同意你跟宋棠在一起,是他這個人太過花心,不值得喜歡,後來在你的堅持下我妥協了,但轉過頭來想想你們還是不合適。」
「鶴寧,你錢權名利一樣不缺,缺的是一個溫柔、善解人意、聽話又懂事的愛人,而不是宋棠那樣忙起來就顧不上家的,我是你的親生母親,不能因為怕跟你鬧不愉快就一味遷就你,看著你走彎路,這是做母親的失職。」
「照片上那是我老朋友的兒子,品性很好,非常適合你,只要你願意跟他試試,一定會發現他比宋棠更適合。」
方鶴寧從椅子上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距離於文儷三米遠的距離,站定後他冷淡地開口,「所以你有什麼資格管我的事情?是之前跟你說的不夠清楚,還是你揣著明白裝糊塗?」
於文儷看著方鶴寧,被對方身上冷沉的氣場震懾住,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下意識去看汪睿。
兩人眼神一交流,她硬著頭皮道:「我這是為了你好,你儘早脫身也能、也能少受些傷害。」
方鶴寧冷笑一聲,嘲道:「此前二十多年你去哪兒了,現在我不需要了才來說什麼母親的職責,晚了,虧你還有臉這麼說!」
「於文儷,我明確告訴你,我的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以後你再干涉我的事情,別說是煽風點火的汪睿,還有你!如果你那家舞團不想要了,大可以直說。」
聽到這話於文儷瞬間白了臉,她能感覺出來方鶴寧不是在嚇唬她,不是在說笑,是認真的。
汪睿扶住晃了下的於文儷,嚷道:「他是你親生母親,沒有養恩也有生恩,你就是這麼跟自己母親說話的?」
方鶴寧一個冷淡暴躁的眼神掃過去,「我面前你沒有說話的資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攛掇她做了什麼,你最好夾起自己的狐狸尾巴小心些!」
「你——」
汪睿自詡會說話,到哪兒大家都是和和氣氣的,被方鶴寧這不留情面地一懟,頓覺臉上無光。
他看了眼於文儷,又看向方鶴寧,不管怎麼說這都是當兒子的,有於文儷護著他幹嘛要受這份委屈?
他當即回懟道:「她是關心你,你懂不懂?世上哪兒有你這樣對待父母的?!」
這話給方鶴寧聽樂了,他笑了兩聲,臉色忽一沉,隨手拎起桌上的陶瓷擺件砸到那兩人腳邊,又一腳踹翻了跟前的椅子,甩出去好幾米遠。
汪睿被方鶴寧的眼神盯著,一股寒氣直往上竄,被這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整個人一哆嗦,躲在於文儷身後不吭聲了。
而看著情緒不對的方鶴寧,於文儷一樣心有戚戚,她對病症發作時的方鶴寧打心底里排斥和恐懼。
她有些後悔聽汪睿的話了。
看到瑟縮在自己身後的情人,她又是氣又是失望。
宋棠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汪睿大聲叫囂的那句,門打開的瞬間有什麼東西噼里啪啦摔碎的聲音,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