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靈腳步隨意,跟著幾人穿過迷瘴,又來到一片詭異的林子,這林中樹木雜亂,形狀古怪。
幾人剛走出沒幾步,身後就傳來枝幹咔咔咔的聲響,阿阮轉頭一看,差點驚得下巴掉下來。
「師,師父,樹,樹動了!」
一人行道過樹木之後,那些樹木便紛紛扭動起來,像是活過來了一般,變換姿勢之後又歸於平靜了。
季靈輕輕拍了拍阿阮的頭,「小徒兒,不要大驚小怪的,一個樹陣罷了,你連妖都見過了,不就是會動的樹嗎,有什麼稀奇的?」
阿阮撓了撓臉,「可是妖都是動物啊,樹它不是植物嗎?」
「誰說植物就不是生命了?你難道不知道有樹妖嗎?」
阿阮蒙圈了一下,「對哦!」
呵,一旁的白晝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阿阮噘嘴瞪了他一眼,扭開頭來不想看他。
季靈眉頭一挑,嘖,她這小徒兒不會是和這白猿族的白晝有什麼吧?
不過看這白晝的直男行為,小徒兒又憨,估計這倆八百年也湊不到一塊兒。
穿過樹陣,又過了一片密林,前方突然豁然開朗起來。
放眼望去,就見懸崖下方是一個巨大的山谷,一條河流將茂密的森林一分為二。
而在遠處,還有一些隱約的白色。
季靈神識一放,想要將遠處的東西看清楚一些,卻發現這山谷之中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阻隔著神識的窺探。
阿阮還在為眼前的壯麗景象所驚嘆,那頭就傳來白晝催促的聲音。
「快點,族長還等著呢!」
嘖,季靈嫌棄地瞅了一眼,果然是大直男!
沿著懸崖邊的小道下到崖底。
這崖底的樹木相隔較為鬆散,但每一株都粗壯無比,樹冠遮天蔽日。
往林中走了沒多遠,就見樹上零零散散地站著一些同樣身穿麻布衣服,手握石矛的白猿男子,他們似乎是外圍站崗的衛兵,居高臨下地站在高高的樹枝上。
沒過一會兒,前方便傳來一陣喧鬧,一座座搭建於巨樹之上的樹屋突然出現在視野之中。
幼小的白猿在樹枝間攀爬嬉鬧,成年族人則零零散散地走動在樹屋之間架起的吊橋上。
阿阮第一次來到白族族地,她仰著腦袋,驚嘆地看著由吊橋連成一片的樹屋,感到前所未有的夢幻。
前方不遠處,一群白猿族人圍攏在一起,就見一座巨大的木搭的木台上,白侯正神色煩躁地跪在地上,在他跟前站著一隻穿著麻布衣手裡握著骨杖的巨大白猿。
這白猿背部岣嶁,臉上顯出蒼老之態,胸口帶著顏色各異的羽毛和骨頭,瞧這樣子,應該是這白猿族的族長了。
此時,白侯似乎在向他爭辯著什麼,聲音特別宏亮。
「族長,雖然阿阮私自帶小果進入人族社會,可若不是她,也發現不了咱們族人身上的魔蠱,說到底還是功大於過的。」
老白猿蒼老的聲音響起,「什麼魔蠱,我看是他們串通好了,要潛入我們族地,放心,我已經派人去截她們了,到時候就按族規處置。」
「族長,那靈異不可能騙人,若是我們族人身上真的都有魔蠱,那咱們白猿族可就真有滅族的危機了!」
「放肆,我原本還想讓你接替族長之位,可現在瞧瞧你這樣子,才出去一次,就被人族的人給騙得輕易相信他們。」
「族長,您若不信,我證明給您看!」
說罷,白侯伸出利爪,直接在胸口爪了一把。
他們白猿族本來就皮糙肉厚,平時根本很少受傷,就連利器都不一定能夠劃開他們的皮膚。
白侯這一下毫不留手,直接抓出了四道血痕,就見傷口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