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太沒有心理準備甚至有點茫然,該做什麼呢?
也回酒店?
前幾個月還能站在重慶的公交站台邊偷偷接吻,闊別已久,光是四目相對仿佛都開始羞澀。景曄百無聊賴地站了會兒,見林蟬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搶先開口了。
&ldo;在想什麼?&rdo;
林蟬正在消化,腦部供血不足所以口無遮攔地說:&ldo;要不要回去做啊?&rdo;
景曄:&ldo;……&rdo;
景曄抬手就是一個腦瓜鏰兒:&ldo;想什麼有的沒的!&rdo;
&ldo;誒……&rdo;林蟬揉了揉額頭,左右看了幾眼,再見不到熟悉的人,於是放肆地去牽景曄的手,晃了兩三下,明目張胆地撒嬌,&ldo;想了呀。&rdo;
景曄眼中動搖神色閃了閃,卻很有態度地拒絕:&ldo;你能不能有點追求?要做可以……可以明天早上……&rdo;
&ldo;啊?&rdo;
&ldo;落地窗……後面……反正……&rdo;景曄說不下去了,不好意思描述他這段日子放空時的幻想,小聲地躲,&ldo;總之今天晚上不要,我白天好累。&rdo;
林蟬通情達理地點點頭。
可他們終於有了獨處空間,景曄不肯回酒店磋磨‐‐想也知道,看電影、接吻、或者聊天什麼的,那又和在家時有什麼區別?
&ldo;要不,我們去邛海邊走走?&rdo;景曄勾住林蟬的小指,&ldo;偷偷的。&rdo;
他說這話時夜色不濃,蒼藍天邊掛著疏朗星辰,背後是一片人間煙火。
會被拍的嗎?
萬一偶遇到認識的人怎麼辦……
可是不管別的了吧,林蟬想,良辰美景難得。
西昌的新城區順著邛海而建,樹皮灰白的木棉栽了一路。
街燈不夠高,只能伸進木棉交錯的枝椏中,照出成熟果實,投在曲折的柏油路上,又是一朵一朵開花的影子。
藍花楹和木棉的花期都已經過了,西昌的夏日更多被綠色喬木填滿,闊葉展開,白天時足夠遮蔽過分強烈的紫外線。臨水的城市坐落於大涼山中,入夜後,山谷風吹向水面,竟帶來有別於長江畔的涼爽。
這樣的夜晚,穿單衣甚至有點冷。
景曄早有經驗,自己穿一件長袖衛衣,把下午穿過的襯衫給林蟬披在短袖外面。
老城區低矮民房據說別有一番舊時風采,但景曄他們在新城呆的時間久,夜間散步,也喜歡走邛海的環海步道。
走了幾步後燈光稀疏,路也越來越窄。
林蟬不覺和景曄牽起了手,十指交纏著,不時放在唇邊輕吻。言語在這種時候無比蒼白,只需聽對方呼吸,就好像已經走過了半生。
寧靜夜晚,蛾眉月高懸,照出青黑山線。
邛海波光粼粼,清澈而深沉如戀人的眼眸,微風拂過,便愛意十足地泛濫。
他們走過開滿蘆葦花和波斯菊的石子路,景曄突然拉住林蟬,然後用力地吻向他的唇。殘留的啤酒味道帶一點點不易察覺的甜,林蟬護著他側臉,忘情地閉上眼迎接他的唇舌,耳畔只有風聲和蟬鳴。
蘆葦被吹得發出耳語般的響聲,再遠些的地方,鹹水湖波濤應聲涌動。
吻了一會兒,景曄突然又放開林蟬。
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