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愛情的結晶。哪有一個深愛妻子的父親不會期待孩子的降生呢?
在得知晚晴懷孕的那一刻,菠菜瞬間被排山倒海一般的歡喜覆蓋,而現不過是輕輕撫摸著她的肚子,就算得不到回應,也讓年輕的菠菜有了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感覺。
那是喜悅,初為人父的喜悅。
只是在那之後,他的心中又生出一股無盡的傷感。
小白菜啊小白菜,你怎來得如此不及時,竟會在這時,讓你的娘親落入了傅賊的虎齒。
菠菜有些無力。
傅宗書是什麼樣的人?、陰險卻也要足了面子。
若非到了關鍵,他便是再用晚晴作為威脅也絕對不會用上如此明顯的手段。他看管了晚晴等同是將用於掩蓋家庭和平的表面給撕碎了去,他不顧了,再也不屑在晚晴面前隱瞞了。
他等不及了。
菠菜意識到,傅宗書已經掩蓋不住野心了,用上此招定然是要逼菠菜去做更為危險的事情,而且是極為重要之事,但這一去無論成否,菠菜怕是都不能落下什麼好下場。
是什麼讓傅宗書突然如此急迫?顧不上經營多年的假面?又是什麼事明明重要卻讓他警惕得不敢親自前去,一定要逼迫著他看不起又不信任的女婿走在前面呢?
菠菜聯想到逆水寒中的秘密,腦海中滿滿浮現出了兩個極為可怕的字眼‐‐
造反。
傅宗書要造反,要將菠菜作為前鋒,作為肉盾的造反。
事實也正是如此。
這些日子裡傅宗書得太緊了。他本想著奪到逆水寒,毀去其中的秘密,以保全自身繼續做他的丞相潛伏一段時日,等待時機成熟。
奈何那位新帝著實太過可怕,一邊火速砍掉他的勢力,一邊還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他有私軍的消息。
傅宗書承認,他的確養了不少私軍,為了防止被發現還專門養在了離皇城很遠的地方,此次也是考慮到逆水寒的重要性才將其和顧惜朝一起派出。
他一開始就打好了算盤。連雲寨離皇城很遠,按理說沒這麼快得到消息。就算探到了消息,這上報的路程也得有幾個月,足夠他銷毀證據。
可他著實沒能想到,他私軍派出不過半個月,這新帝就已得到了消息。
半個月啊!
好傢夥,戰時最緊急的快馬加鞭送戰報都沒這麼快的速度。
這、這還用說嗎?肯定是有內鬼!而且就在他身邊,此時此刻就在皇城。
傅宗書登時火急火燎,開始懷疑他的同黨。
他也不是沒想過那人會不會是菠菜,但很快就被他否去了。一來是那時的菠菜遠在外鄉,不可能來得及送信。二來就是他打心底看不起這個女婿。
顧惜朝什麼身份?一介賤民,市井小人,也就是靠攀上他的女兒才有資格看到上流社會一眼的,能認識什麼權貴
別說新帝身邊的那些紅人了,就說普通權貴家最低級的小廝都沒資格碰上。
就他,還想告密?哼,笑話,他還能飛天遁地千里傳音不成?
菠菜當然不成,但可惜的是鈞哥可以。
鈞哥,一個普普通通的新任帝王,簡簡單單的頂級劍修。他總是很忙,但忙裡有時也會偷個閒,比如走走神揪揪鵝哥的屁屁毛什麼的,偶爾還會把空氣中的暖流灌進拔下的毛里耍一耍。
耍多了,奇怪的新東西就出現了。
就是那種只要手握鵝毛信物便是人在千里之外也能傳音的那種東西。
鈞哥將其做成了小小的令箭,給了菠菜一個又分給了暗衛們。
年輕菠菜總是從鈞哥那裡得到奇怪的鵝毛製品,只當是個掛飾,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