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大作,豆大的雨点和尿液一起“噼里啪啦”地把墙浇湿……
许海冰冒着雨赶回来,猛地推开院门跑进零乱的小院,捋去头发与脸上的雨水。
“把门闩好。”一个带着乡音的清甜女声传来。
许海冰抬眼一看,院落西面一间小屋前,一个不饰粉黛、身着蓝布碎花斜襟小褂的农家姑娘倚门而立,编着粗黑的辫子……
许海冰狐疑地闩好门栓,一步步走过去,仔细辨认着眼前这似曾相识的姑娘。
姑娘浅浅一笑:“进屋吧,雨大了。”
许海冰跟着姑娘进到屋内,打量着这间很狭小但又很整洁的小屋。
小屋正墙上一扇窗户被气流冲开,雨水迅疾地潲进来。姑娘要去关窗,许海冰抢先过去,伸头向窗外急速扫了两眼后,将窗户关好。
“你坐吧,刚搬来,也没来得及买凳子,就将就一下,坐床吧!”姑娘去拿碗筷。
许海冰迷惑地看着搭在床尾的肚脐装和长筒丝袜,在床沿上刚坐下,就感觉到屁股底下硌着了什么,伸手摸起一看——
手中攥着的竟是一毛茸茸的金发头套!
许海冰不禁疑问:“你就是刚才……”
“是呀!”姑娘取出一瓶红葡萄酒。
“那你也就是丝、丝……”
“对呀。”姑娘在另一头床沿坐下来。
“你真名叫……”
“妮子。”姑娘拿起床前折叠桌上的菜罩,现出生日蛋糕和几碟菜肴。
妮子将葡萄酒倒满两碗,端起一碗来:“大哥,刚才让你吓着了吧?我知道你是正派的好人,但还是不放心,因为像你这样的好人实在太少了,所以故意验证了一下。来,先敬你一碗酒,既赔礼又压惊。你上上嘴,妹子我先干为敬。”说着,仰脸一饮而尽。
许海冰被动地端起碗,抿了一点,见妮子切分蛋糕,有些虚伪地客套:“哦,今天是你生日?你看,我事先也不知道,要是……”
妮子将一块蛋糕放在纸碟上端给许海冰:“其实,我事先也不知道。我光知道自己今年整20岁了,就是不知道是哪月哪天生的,所以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过生日,再说我们家乡穷得抬不起头来,哪有心思过什么生日啊…
…自从在网上认识大哥以后,我才感到这人世间还有阳光,还有温暖,还有情义……所以,我就突发奇想,哪天真正见到你的面,哪天从此就是我的生日。“她执意让许海冰吃下蛋糕。
许海冰盛情难却,只好咬了一大口。
妮子含笑着看着,许海冰被看得心虚,嗫嚅着:“看我、我空空两手也没带什么礼物祝贺一下……”
“你能来就是对我最好的祝贺……唉,年前扫黄风声紧,老板别出心裁,说上网拉客又安全又方便。可不知,在网上一天到晚要被多少人肆意羞辱、取笑、谩骂……那天我没谈成一个客人,晚上1点多还没下网,偏巧遇见了你,开始你还不相信我是……我实话告诉你后,你没有嫌弃我,看不起我,而是像大哥哥对小妹妹那样关心我,教育我……我那时突然觉得终于有人把我……当人看了……”妮子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许海冰不知所措:“这个、这个,别哭了,相信你会那个、那个改邪……噢,重新做人的。哎,你说沈……说我背着你做了什么事来着?”
妮子擦去泪水:“我正要和你说呢。上天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你猜是谁打来的?”
许海冰木然:“谁?”
妮子欣喜:“桃子啊!”
许海冰茫然:“哦?”
“我阿妹呀!”妮子激动地攥着许海冰的两只胳膊直晃。“三年了,桃子终于和我联系上了,终于不记恨我又叫我阿姐了,我们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