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就做你該做的事,西弗勒斯。&rdo;德拉科說,聲音里有一種潛在的顫抖,仍然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既嚴厲又憤怒。但面具似乎正在破碎,因為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疲倦。他再次試圖讓西弗勒斯鬆開他的手,把自己的胳膊抽開,但他的胳膊軟弱無力,半心半意。
&ldo;不可能是我想的那樣。&rdo;西弗勒斯小聲說。他的胸膛感覺怪怪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打碎著他那冰冷的控制力‐‐他從小時候開始鍛鍊,並且一直維持到現在的控制力。
德拉科努力保持他憤怒的怒視和咆哮,但沒有用。相反,憤怒和侮辱正開始從他身上消失。他扭曲的嘴慢慢地變成了下巴的皺褶,翹起的嘲諷的嘴唇在痛苦中向下彎著,在他恐懼的眼睛裡閃爍著明顯的悲傷,淚水聚集在一起。
西弗勒斯的目光慢慢地往下一沉,他的教子崩潰的表情所蘊含的意義‐‐那些令人作嘔的猜測得到了無聲的證實。同時厭惡和仇恨開始灼燒,威脅著他那不可動搖的鎮定。他的手從男孩的手臂上放下來,蜷曲成拳頭。他試圖重新然自己變得冷靜自持,但現在,這極度地困難。他的頭因為憤怒而疼痛不已,眼前血紅一片,幾乎失明。
他們怎麼敢?!
他們怎麼敢以這種可憎的方式去碰一個男孩,一個和他們相比,不過是個孩子的人,他的教子!
從外表上看,他設法保持住了平靜,沒有以任何爆炸性的方式猛烈地攻擊,但是他內心的騷動開始蒙蔽他的理智,他的身體開始隨著它的力量不自主地搖晃。
他能感覺到德拉科在盯著他,看著他掙扎著不讓自己迷失。
&ldo;西弗勒斯?&rdo;德拉科試探地說,聲音聽起來又輕又害怕。
西弗勒斯似乎說不出話來,所以他抬頭看了看他,看了看他那蒼白而嚴肅的臉:竭力想恢復鎮靜,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德拉科看上去就像一個試圖變得堅強的小男孩,沒有多少可信度。
男孩咽了口唾沫,喉結明顯地顫動著。&ldo;不管你現在怎麼看我……&rdo;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很難把話說出來,腦海里一片狼藉,他快速地眨著眼睛:&ldo;你‐‐你不能把這件事告訴父親。你明白嗎?&rdo;
當然,這個男孩不應該為此責怪自己。
&ldo;德拉科‐‐&rdo;
&ldo;他會把我留在這裡等死。&rdo;
這和剛剛那個男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幾分鐘之前,他還堅信自己的父親會保護他,並對他遭受的折磨感到無比憤怒。西弗勒斯知道,雖然德拉科經常傲慢而沾沾自喜地利用他父親的地位和名號威脅那些冒犯他的人,他卻從不明白自己在他父親的人生中究竟占據著多麼重要的地位。德拉科從來沒有能夠看出盧修斯真的關心他,因為盧修斯從不表達。毫無疑問,盧修斯愛他的兒子,但是他讓太多的東西擋住在他的愛之前‐‐這意味著,如果他的兒子不能達到他的期望,他常常會感到失望和羞恥。
西弗勒斯自己也發現,如果老馬爾福發現了他們變本加厲地羞辱和折磨他的兒子,他自己很難預測盧修斯的反應和感受。他可能首先會沉浸於自己的再次失敗的挫敗感中,滿腦子都是這會如何影響別人眼中自己的聲譽和形象‐‐它們已經一再受損;而不是讓他對兒子所遭受的恐懼、痛苦和折磨所感到的悲傷壓倒這種感覺。
&ldo;求求你,&rdo;男孩絕望地哀求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聲音嘶啞。他那自以為的勉強保持著的鎮定外殼,又一次在瀕臨崩潰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