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芷卉搖了搖頭,聽著含雲一邊上前撿了碎了的茶盞,一邊看著平嵐:&ldo;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打掃乾淨了!&rdo;
含秀扶了魏芷卉往一旁的榻上坐下,看著平嵐心不在焉地撿著瓷片。
小高子也開始回方才魏芷卉的一番話:&ldo;阿里袞大人和夫人一直都在養心殿的偏殿等著,馬氏一咽氣就傳了話過去,此刻人已回了府。&rdo;
小高子剛說完,平嵐就輕聲嘶了一聲。含雲檢查了一遍地上,確認沒有殘餘的瓷片方才說道:&ldo;這般毛躁可如何進殿內伺候?&rdo;
眼瞅著含雲還要繼續斥責,魏芷卉勾勾唇,把人招呼到跟前來:&ldo;說說吧,為什麼心不在焉的?前幾日你布菜可不是這般不小心的。&rdo;
平嵐有些哆嗦,食指指尖還冒著血珠,魏芷卉撇開了視線,等待著平嵐的答覆。
可對方卻許久不曾開口,直到含秀在身後說道:&ldo;怎麼,娘娘問話,你竟也不會說話了麼?&rdo;
平嵐猶豫著開了口:&ldo;前些日子奴婢得了信兒,說奴婢額娘去了,奴婢一時傷心……&rdo;
&ldo;傷心?平嵐姑娘何時得的信?這幾日平嵐姑娘可是高興得很呢,今日下午讓平嵐姑娘幫忙給永壽宮的花澆澆水,平嵐姑娘可是幹得可起勁了,一點不見傷心的神色呢!&rdo;
魏芷卉聽著含秀陰陽怪氣,在心裡暗自偷笑,這方面這個小丫頭倒是學得挺好。
平嵐支吾了一會兒,說道:&ldo;前幾日得的信兒。&rdo;
&ldo;是嗎?&rdo;魏芷卉微微蹙眉,冷著聲,這人還真是說起謊話來,臉都不帶紅的。
魏芷卉緊緊地盯著此刻跪在地上的人,若是此刻平嵐敢與她對視或許便能知道,這眼神難得地狠戾,像是能吃人。
見平嵐不說話,魏芷卉冷哼了一聲,說道:&ldo;你既不想說,那便本宮替你來說,你不是前幾日得的信兒,而是方才小高子說了你才得的信兒,而你的額娘也不是旁人,正是阿里袞大人府上因為殘害世家小姐而被皇上下旨賜死的乳母馬氏!&rdo;
她緊緊地盯著平嵐,問道:&ldo;是嗎?而御膳房的馬嬤嬤不是旁人,就是你的親生小姨!至於那個將本宮喜歡吃魚眼睛和魚皮告訴馬嬤嬤好讓她方便下手的內應,也就是你!&rdo;
平嵐一臉呆滯地聽完魏芷卉將自己和二人的人際關係說完,又聽著她把自己內應的身份交代出來,有好一會兒不曾反應過來。
待反應過來,她看了眼魏芷卉,那樣狠戾的眼神,從前是絕不會在這位溫柔善良厚待下人的令妃娘娘身上看到的。
她忙不迭地磕著頭:&ldo;娘娘恕罪,奴婢錯了!奴婢再不敢了!娘娘饒了奴婢吧!奴婢真的知錯了!&rdo;
原先只是濕潤的眼眶,此刻方才真的有淚水滑落。既然西貞和北喬都死了,想來,嘉貴妃也已倒台,這世上從此,或許便真的只有她一人了,再沒有了為她撐腰的人,那些從前嘉貴妃許下的承諾,什麼成為皇上的嬪妃,什麼成為四阿哥的侍妾日後四阿哥即位自己也可如嘉貴妃當年那般平步青雲,如今終究只是泡影。
魏芷卉看了眼地上的平嵐,累了,有些事聽了好多遍,早已厭煩了,她閉目休息了一會兒,站起身:&ldo;把人帶出去,到殿外候著,打十大板,再掌三十下嘴,把永壽宮上下所有人都叫來,一起看著行刑。&rdo;
不一會兒,永壽宮外站滿了人,平嵐被人綁在了寬凳上,嘴裡還在不停地叫著求饒,魏芷卉坐在廊下,嫌他聒噪,看了眼含云:&ldo;把她嘴堵上,大晚上的,別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