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極緩,如小溪潺潺,平靜地給自己解釋著這些天發生的事。
&ldo;那些話不中聽,你病著,朕不想讓它們影響了你,所以也派了蘭若告訴了初菱他們,特地叮囑了不讓他們告訴你,也讓你少出宮。&rdo;
此刻的二人,早已摟在了一起,魏芷卉靠在她身上,輕聲問:&ldo;皇上怎麼知道臣妾會怪罪下人?&rdo;
乾隆聞言倒是笑了出來:&ldo;你不會責罰,你頂多待朕走了問問她們是不是知情不報。嗯?&rdo;
魏芷卉聽他帶笑說著這些話,輕輕從懷裡掙脫開,往榻上走去:&ldo;皇上倒是了解臣妾。&rdo;
乾隆聽她這帶了幾分埋怨的語氣倒也不惱,他笑著走了過去,在她身旁坐下趁其不備地把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ldo;咱們的孩子,不會有事的。&rdo;
他突然的動作弄得魏芷卉一僵,聽他說完才想起來他是在回應在御花園時富察夫人的胡言亂語。她輕聲嗯了一聲,一時間卻腦袋空空的,完全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兒。
就這麼靜靜相擁著坐了許久,直到李進掀了帘子進來:&ldo;皇上,傅恆大人已在養心殿等了許久了。&rdo;
乾隆微蹙了眉,似乎還想讓傅恆再等一會兒。
他這表情落在了魏芷卉眼裡,她柔了聲:&ldo;皇上去吧。&rdo;
&ldo;你身上每一處,朕都了解得很。&rdo;乾隆臨走時,附在她耳邊用僅有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說著。
魏芷卉從一開始地不解,到領悟他說的話的意思,臉一下子紅了。
不是,皇帝也愛不正經?
等皇帝走了,初菱才帶了人進來伺候,一行人一進來,就跪在了地上:&ldo;奴婢給娘娘請罪。&rdo;
魏芷卉瞭然地看著地上的人,親自下去扶了初菱,又揮了手叫身邊的人起來。
&ldo;請什麼罪?皇上都親自替你們求情,叫本宮怎麼罰你們?&rdo;魏芷卉看著在自己面前排排站的人,笑著說道。
&ldo;行了,都出去吧,初菱留下。&rdo;
魏芷卉雖留下了初菱在側,卻沒立即開口,只是安靜地撐著腦袋,閉目養神。
在乾隆跟前,撒嬌是個挺頂用的方法,但撒嬌歸撒嬌,她自然沒錯漏了,是舒嬪告訴乾隆後宮流言四起的。
舒嬪,這個提醒了她遠離長春宮,又提醒了乾隆後宮之中有關於自己流言的人,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魏芷卉思考了許久,抬眸看了初菱,附在她耳側低語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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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內,傅恆跪在地上,背上早已冒了汗。
乾隆如說故事一般將御花園的事娓娓道來,聽得他氣都不敢出一個。
直到乾隆說完了整件事,往龍椅上一坐,然後緩緩地抿了口茶,低沉了聲:&ldo;朕記得,早在半個月前,朕便提點過你,讓你在家書中好好規勸你母親,這便是你規勸的結果?!&rdo;
他將茶盞置於桌上,力道不小,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全程低頭的傅恆,更是顫了顫。
&ldo;臣斗膽一問,皇上,意欲如何處理臣母?&rdo;
乾隆冷笑:&ldo;如何處理?妄議嬪妃,散布流言,詛咒皇嗣!傅恆,你說朕怎麼處罰才好!&rdo;
&ldo;臣斗膽懇求皇上看在已故的皇子和皇后娘娘的面子上,寬恕母親。&rdo;傅恆吸了口氣,沒敢停留太久,便繼續說道,&ldo;臣出生那年,父親已然去世,母親獨自一人將眾多孩子撫養成人,平日又獨自一人管束府里,數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