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簡用手給他擋陽光:「你曬不曬?」
和許以納說了半天,太陽升起來了,確實有點——秦祝把叢簡的手拉下來:「別破壞氣……噫,刺眼!」
叢簡能有什麼辦法,只能拉著他換了個方向站:「別迎著太陽。」
秦祝尬夸:「你真厲害,連陽光都能躲開。」
叢簡欲言又止,抬手揉揉他早上急著出門就沒扒拉、有那麼點凌亂的小短毛:「……還行吧。」
秦祝嘀咕:「你好不謙虛啊。」
什麼都被他說了。叢簡感覺他大概率是想坦白,看這模樣,是緊張?緊張什麼,自己又不會說什麼:「你要是沒準備好——」
「被你看出來了。」秦祝實在不知道從哪說起,就這麼平平淡淡地說也太沒排面了,「那……」
「就先說準備好的部分。」叢簡不容反對地一錘定音,捏捏秦祝的臉,沖他笑了下,「我不想等了。」
秦祝乖巧地應聲:「好嘞。」
不能慫,有種慫了叢簡真的會生氣的預感。
……
秦祝詳細地講完包括剛才「虐戀情深」又跑回許以納身上在內的所有事,長出了一口氣。
輕鬆了,心情飛揚,再也不用瞞著叢簡了。
叢簡聽完秦祝說長不算長的秘密,消化了好一陣才問:「你從什麼時候……」
「不是說了嗎從小啊。」秦祝很不滿意他的反應,好歹也是個異能,叢簡怎麼一點都不吃驚,「你有沒有用心聽啊。」
叢簡看他還有裝生氣的心情,就知道這沒心沒肺的寶貝兒根本沒把那些當成大事:「還有誰知道這事兒?」
「沒有了啊。」秦祝納悶地看著叢簡,「除了你我又沒天天待在一塊兒的人,不至於讓我心虛到非說不可。」
叢簡禁不住追問:「家裡人呢?」
「我媽,我很少和她談心的呀……」秦祝垂眼向下看著,輕聲說,「外婆我不想和她說。」
叢簡把忽然乖巧的秦祝摟進懷裡,問:「怕她擔心?」
「有什麼好擔心的,對我自己又沒什麼影響。」秦祝拿腦袋輕撞了叢簡一下,「你也不用擔心啊,又不是什麼泄露天機。」
「你怎麼知道不是?」叢簡即便聽了他的解釋,相信了不是奇門遁甲而是什麼讀取「劇情」,也不放心,「只能說你現在還沒感覺到影響。」
「即插即用的能有什麼影響。」秦祝滿不在乎,順嘴貧了一句,「你不——」
叢簡及時把他上下唇捏住:「……說正事兒呢。」
秦祝動了動,見他不肯鬆手,只好服軟地點了點頭。
叢簡拿他這一會兒一件事的毛病沒轍:「一天天的,拎著扳手摘苞米。」
「扳手就是可以給苞米脫粒……真的呀我可以找給你看!」幹嗎這麼凶,豬豬害怕jpg。
叢簡攔住了又要跑偏的小蹦躂豬:「接著說,為什麼不告訴外婆?」
「就,這又不是遺傳的對吧。」秦祝說,「跟她們說這個,會讓她們不知道該怎麼辦啊。」
叢簡自己根本沒有和家人溝通的經驗,給不了他什麼建議,只能說:「你又知道了。」
「當然了,我外婆可愛聽情感故事了,要有這技能肯定走遍全國聽去,還能安心搞事業?」秦祝笑道,「我媽就更不可能了,我發小的標籤那麼明顯,她還問我怎麼沒和人家在一塊兒,肯定是看不見。」
叢簡明白了,秦祝說他媽媽開明,是真開明:「……阿姨還有過這想法?」
「她著急呀,以前跟她老闆去體驗了真玄學。」秦祝解釋,「說我姻緣,不順利呢。」
話到嘴邊,突然不想說「注孤生」三個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