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海冷然说道:“你不听也得行啊,你是霍冷香的人是么?”
黄先生道:“是的,不过那也得看怎么说。”
申屠海道:“什么怎么说?”
黄先生道:“说了也是枉费唇舌,还是省省力气的好。”
申屠海怒声说道:“我偏要你说。”
黄先生道:“申屠大侠既然非要我说不可,我只有遵命。”
顿了顿,接问道:“我说我挂的是狗头,卖的却是羊肉,申屠大侠可信?”
申屠海道:“要我相信不难,你得拿出点什么来。”
黄先牛道:“申屠大侠是要我证明一下。”
申屠海点头道:“不错,你若不证明一下,我实在难以相信。”
黄先生皱眉摊手,道:“申屠大侠这是难为人,此时此地叫我拿什么证明?”
申屠海道:“不管,你不能证明我便不能相信你卖的是羊肉,冲着你挂的那个狗头,我便认为你卖的是狗肉。”
黄先生道:“我并不勉强申屠大侠相信。”
申屠海道:“你要明白,我若是不相信,就不会到‘楞严寺’去。”
黄先生道:“我说过,去不去还在申屠大侠。”
申屠海脸色一变,怒声说道:“你这个人怎么……我非要你证明一下不可。”
黄先生道:“申屠大侠奈何也……申屠大侠如今又服过解药,力增气长,又成了完完全全的好人,而我一不勉强申屠大侠相信,二不勉强申屠大侠前往‘楞严寺’去,各走各的路,这不是挺好么。”
申屠海冷笑说道:“你说的既近情理又轻松,无如你要明白,你要是不拿出点什么让我相信你,今天你就别想走出这树林子。”
黄先生呆了一呆,抬头说道:“这算什么,我这是自找麻烦,申屠大侠却是以怨报德,恩将仇报,真是……”
申屠海道:“你若不能使我相信你,我就不认为你给与我的是恩,我只认为那是一颗抹了糖蜜的毒药,乍尝起来很甜,吞进肚子进得要人的命,比西门邪还狠毒。”
黄先生道:“那随申屠大侠怎么想了。”
申屠海怒声说道:“你究竟证明不证明?”
黄先生道:“连我为申屠大侠索来的解药,申屠大侠都认为那是颗抹了糖蜜的毒药,别的我还能拿出什么?”
申屠海道:“你当真拿不出什么了?”
黄先生道:“有倒是有,只是我暂时拿不出来。”
申屠海道:“这话怎么说?”
黄先生道:“申屠大侠只消见着东郭‘癫龙’,便会相信我挂的不是……”
申屠海冷笑说道:“这是赚我去‘楞严寺’的另一套手法,换汤不换药,到那儿能否碰见东郭‘癫龙’还未可知,再说到时候就是我不相信你,恐怕也来不及了。”
黄先生道:“我并没有勉强申屠大侠去啊,假如我有勉强之意,我岂会让申屠大侠一个人走,现在我就可擒下申屠大侠,申屠大侠自觉跑得掉,走得脱么。”
申屠海闻言刚一怔,黄先生接着又道:“申屠大侠,我走后这林内只有申屠大侠一人在,你大可坐在这儿好好想想,这是个考虑事情的绝佳处所。”
突然腾身向林外电射而去。
申屠海一急抬手要拦,他没有黄先生快,黄先生早已走得没了影儿,林内寂寂,只剩下了他一人。
申屠海缓缓垂下招抬的手,突然一咬牙,一跺脚,跟着射出林去。
一叶扁舟载着黄先生回到了“烟雨楼”,郝无常如今对他是恭恭敬敬,老远地便迎了上来,恭谨一躬身:“总座,您回来了。”
黄先生微一点头,“嗯!”了一声道:“夫人有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