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麗解開一件件棉衣,怪嗔道:「我都上不來氣兒了。」
木桃嘿嘿傻樂,又給她套上絨手捂,摟著她走在大街上。
「姑姑當心些,可別滑倒,要是累了,咱們就雇輛轎子。」
下雪天,街上人少,殊麗一眼從人群中瞧見一抹嫣紅色身影,此時正站在城牆前,盯著上面的通緝告示。
「葉娘子。」殊麗出聲喚道。
正一遍遍看著告示的葉茉盈於風雪中回眸,上挑的淺瞳有些發怔,像是揣了莫大的心事,與平日隨和的樣子出入很大。
殊麗帶著木桃走上前,略略看了一眼通緝令,見上面畫著一個俊雅的男子,所犯之罪模稜兩可,讓人摸不著北。
「葉娘子認得通緝告示上的人?」
葉茉盈捂了一下凍僵的臉,才發覺自己在這裡站了將近半個時辰,快成冰雕了。
「認得,是我爹的一個門生。」
她聲音清甜,不疾不徐,盡力掩藏了心裡的擔憂。
殊麗沒有生疑,只當她是見到熟悉的人被通緝,過於好奇。
告別後,她和木桃繼續向南走,體會著宮外的年味。
終於可以不再謹小慎微地過節了,還能同好姐妹一起守歲,兩人相視一笑,帶著默契。
回到早點鋪時已是暮色黃昏,殊麗有些犯懶,裹著毛毯坐在爐邊等著木桃將椰子糕切塊,卻因太睏倦睡了過去。
搖椅前後晃動,倒也舒適。
陳述白進來時,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毯子一角,塞在搖椅邊上,看了一眼「多餘」的木桃,耐著性子商量道:「能否容我們單獨相處?」
木桃嘴角抽搐,感覺他在鳩占鵲巢,卻因對方的氣場,沒敢拒絕,「不許、不許欺負姑姑!」
留下一句既勇又慫的話,小丫頭哧溜跑了出去,生怕身後的天子同她計較。
有殊麗在,陳述白都沒底氣訓責她身邊的人,不僅如此,還要巴結。
察覺自己淪落到這般田地,峻冷的面容浮現一絲笑,他搬來繡墩坐在搖椅旁,默默陪她烤火。
銀骨炭火燃得旺,屋裡溫暖如春,殊麗睡了一會兒就覺悶熱,丟開毯子蜷縮身體,還把繡鞋踢到了爐子邊。
陳述白將繡鞋撿回來,拍了拍上面的浮土,起身去淨手。
聽木桃說,殊麗三個時辰沒有進食,回屋就睡著了,陳述白怕她餓到,拿起椰子糕,想要餵給睡夢中的人兒。
「麗麗,吃一點。」
「不吃」
殊麗迷迷糊糊應了一句,再無動靜。
陳述白猶豫了會兒,咬下一口銜在雙唇間,雙手撐在搖椅的負手上,附身靠近女子的臉,目光深邃柔和,似有片片桃花落入眼底深處。
殊麗於睡夢中,嘗到椰子糕的馨香濃郁,偏還帶著一股清涼。
「唔」
自從懷了身孕,她偶爾會饞嘴,感受到椰子的濃香後,她捲起舌尖一舔,舔過一排整齊的硬質物體,睡夢中的她糊塗的很,繼續舔了起來,隨之,耳畔傳來一道啞感冷欲的氣音,比椰子糕還吸引人。
殊麗揚起下頷,渴望更多,而供給她椰香的源頭,毫不吝嗇,任她索取。
殊麗聽到舌尖和舌尖交織的水聲,想要睜開眼瞧一瞧,可眼皮太重,根本睜不開。
陳述白吻得動情,口中已沒了椰子糕,本打算再銜一塊送入她口中,可椅子上的小女子貪得無厭地纏著他,不給他離開的機會。
撐在搖椅上的大手越來越緊繃,手背上鼓起條條青筋,他忍著腰側的疼痛,捧起她的臉深深索吻。
兩人將最後一絲椰香啃噬殆盡,徒留彼此口中滑甜軟柔。
殊麗睜開眼時,先是一懵,旋即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