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他逗了逗打哈欠的小童,笑出聲來。
禾韻從屋檐下走出來時,紅光滿面,像是徹底縱容了自己的墜落,享受起魚水之歡。
望著站在屋頂的俊雅男子,她甚至想試試勾/引他,看看男子是不是都一個德行。
「主子,奴婢去河邊洗洗。」她故意露出半邊肩膀,媚眼如絲地說了句。
陳斯年微微一怔,這女子是在大膽撩他?
確實比之前裝作楚楚可憐時順眼不少,他就欣賞將慾念和野心寫在臉上的人,不過,也只是用得順手,沒有任何欲絲,「去吧。」
禾韻摸不准他的心思,扭著曼妙腰肢離開府中。
浸在冰涼的河水中等了會兒,也沒等來相見的人,她意識到陳斯年壓根沒看上她,對著她連欲都生不出來,既如此,若有朝一日抓獲了殊麗,將殊麗送給陳斯年,他會要嗎?
應該也不會,不管怎麼說,陳斯年也是個冷靜到令人髮指的怪物,不會被世間紅塵所絆。
撩起水澆在身上時,她聽見河畔傳來腳步聲,轉眸看去,還以為陳斯年轉變了主意,想要得歡且歡,沒想到來人是個身形偏嬌小的女子。
大半夜的,一個女子獨自趕路,不怕遇見山賊?
那女子好像沒看見她,蹲在地上捧起水,擦了一把臉。
禾韻沒想打擾她,孤苦之人何必為難孤苦之人,可再定眸一瞧,無光的眼眸忽地一亮。
龐諾兒!
竟然是她!
一個富家小姐,怎會獨自來到此地,莫非龐家人奉旨來此捉拿陳斯年?那自己豈不危險?
想到此,她游到岸邊,從樹叢里拿起隨身攜帶的匕首,悄悄走到龐諾兒身後。
獨自一人出行,警覺性甚高,龐諾兒在禾韻邁開步子時就聽見了動靜,她裝作漱口,等禾韻靠近時,猛地轉頭噴出河水,噴在了禾韻臉上,趁著禾韻擦臉時,拔了佩劍刺過去。
可眼前濕漉漉的女子,不像是強盜
在她辨識的空隙,禾韻逮住機會,一腳將人踹翻在地。
兩人都不會功夫,靠的是自身的力氣,在青青草地上惡鬥起來。
禾韻怕被龐家人發現,加之跟在陳斯年身邊薰染出了狠勁兒,一把將龐諾兒按進河中,狠狠捶擊她的後腦勺。
龐諾兒力氣小,沒掙脫開,被擊暈過去。
看人老實了,禾韻喘著大氣兒將人提溜回千戶府,丟在陳斯年等人面前,「主子,她是龐大將軍府的嫡女。」
陳斯年身邊皆是人精,一聽便明白了禾韻的意思,想是朝廷派了龐家人前來追蹤他們這夥人的蹤跡。
曾扮作龐家馬夫的張胖子走上前,「主子,大將軍府的人實力不俗,咱們還是連夜離開吧。」
另一個曾扮作攤主的男子也走上前,「或者,咱們用龐家嫡女做威脅,威脅龐家人與咱們聯手?」
陳斯年搖著小童的撥浪鼓,不咸不淡道:「龐家人與刺殺有關,暫時怎會被朝廷委以重任?這丫頭八成是自己跑出來的,潑醒了問問便知。」
幾個心腹也不憐香惜玉,一盆冷水潑在龐諾兒臉上。
龐諾兒驚醒,看著包圍她的幾個壯漢,嚇得直打顫,倏然,她將目光落在坐著的男人身上,驚訝道:「先生,是你!」
不,不對!他是官府通緝的要犯,他的畫像被貼滿各座城池!他是陳斯年,是狼子野心的宣王!
陳斯年面上沒有熟人相見的喜悅,只搖了搖撥浪鼓,吩咐道:「還不快點。」
一人將驚叫連連的龐諾兒高高舉起,砰的摔在地上,開始了嚴苛的問話,她一嘴硬,免不了被毆打。
屋子裡迴蕩著龐諾兒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