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不知將對方拿刀戳了多少遍了,此時寧妃挑眉笑道,「吆,這不是貴妃娘娘,哦不,是周妃了,好久不見。」
周妃如今最介意的就是別人提及她降位之事,聞言,頓時面色一冷,道,「你不是被禁足了,今日這是解禁了?」
寧妃努力壓住怒意,依然笑道,「是啊 ,一陣子沒出來,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如今你我居然同級了?如此我也就不用行禮了。我記得你比我小半歲,就叫你周妃妹妹吧。」
周妃白了她一眼,道,「本宮才不需與你論姐妹,聽本宮一句勸,才解禁還是小心些好,萬不要又惹怒了太后陛下,再被關回去。」
說著便一個邁步走上台階,進了殿中。
「你……」
寧妃晚了一步,只好將話頭咽下,這才想起燕姝,將她打量一遍,道,「李貴儀,呵,不對,現在是宜嬪了,聽聞你勇於護駕還受了傷,不知道現在怎麼樣?」
燕姝忙道,「嬪妾已經好多了,多謝娘娘關懷。」
卻聽對方又道,「雖然受了傷,但能來個嬪位,也算你不虧。」
這話一出,燕姝身邊的忍冬立時一頓,寧妃這是在說主子用傷口換位份?
這也實在太過分了,誰會連性命都不顧就為了換位份啊!
燕姝卻笑道,「其實嬪妾也不過出於本能,萬幸只是受了點小傷,晉位之事實屬皇恩浩蕩。不過嬪妾相信,如若娘娘當時在場,一定也會這樣做的。」
寧妃一頓,這話莫不是在諷她前些天還在禁足?
正要發難,卻見御輦忽然而至,停穩之後,皇帝竟從上頭下來了。
宇文瀾一身玄色團龍袍,一臉冷峻,目光如刀,寧妃忙垂首行禮道,「參見陛下。」
燕姝也跟著打醬油。
宇文瀾只道,「外頭冷,不進殿中在此做什麼?」
寧妃不敢再說什麼,只能應了聲是,跟著聖駕一起進了去。
入殿之後,紛紛入座。
沒過多久,卻見太后也到了,身邊竟然跟著安嬪。
周妃一愣,立時扔過去一記凌厲的眼刀。
好啊,她就說這賤人居然膽敢忤逆她了?
原來是攀上了太后!
寧妃卻諷刺一笑。
這蠢女人,如今眾叛親離,連太后這個親姑母也放棄了她,有什麼資格囂張?
待眾人向太后行過禮,便見長公主及駙馬趙成文入了殿中。
——因著年初三的那場行刺,宮中近來非常謹慎,原本上元節的君臣宴也取消,今夜的酒宴除過太后帝妃,便只邀請了長公主兩口子。
長公主氣場依然強大,放眼望去,全場女子沒有一人能比得過她,待來到近前,她便向皇帝及太后行禮,「臣參見母后,參見陛下,今日上元佳節,恭請二位福體安康。」
好傢夥,竟硬是沒將滿殿嬪妃放在眼中。
相較之下,她身邊的駙馬倒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只跟著行禮,仿佛男子身邊羞怯的小媳婦。
太后頷了頷首,「不必多禮,都是自家人,快入座吧。」
長公主應是,便帶著駙馬入了座。
餘光看向寧妃,輕輕點了點頭 。
一時間,寧妃的底氣也足了許多。
——周妃那蠢貨失了太后,可她還有長公主這位嬸母,所以,到底是她贏了。
人已到齊,晚宴便開始了。
眾人先輪番向太后及君王敬了酒,太后嘆道,「轉眼年節就過完了,這半月發生的事,著實叫人後怕,望你們好好珍惜當下,恪守本分。」
眾人齊聲應是,趁教坊司奏起了樂舞,紛紛吃菜飲酒。
又吃了一陣,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