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聽說大將軍韓世澤被護送出城,這些駐紮城外營地冷眼旁觀的將領們還以為又是一出詭計。
氣勢洶洶出來,卻真的看到他們的大將軍,為首將領臉色一變,當場眼含熱淚,潸然淚下,痛心疾首的高呼:「大將軍受苦了!」
一群將領圍上來,紛紛表達對大將軍的關切之情,呵斥怒罵瑞王父女,什麼心腸歹毒,心胸狹窄,什麼愚蠢無恥,牝雞司晨,一通叫罵後將韓世澤迎進軍營,大家一起擠入最大最豪華的那個帳篷。
這些天受足了窩囊氣,心裡頭不知道憋了多少火,被部下們這麼一番恭維,一下子舒坦不少,臉色緩和起來,隻字不提自己的丟人事跡,沉聲道:「諸位,本將軍尋得一位法力高深的得道高人。」
眾位將領的目光紛紛落到邪道身上,眼神古怪,剛才他們就瞧見了,只不過暫時沒空把注意力分給這麼一個道士。瞧著如此狼狽,可實在不像是一位得道高人。
韓世澤立馬為邪道解圍,解釋道:「道長與邪祟大戰一場,耗費頗多又中了埋伏,暫時落難才會如此,大家千萬不能以貌取人,小瞧了道長的本事。」
然後他的眼神變得陰沉凌厲,恨恨咬牙道:「一個不知道打哪裡冒出來的孤魂野鬼居然冒充瑞王,當著整個錦城權貴的面羞辱本將軍,此仇不共戴天!本將軍定要那妖孽邪祟好看!」
將領紛紛叫好,義憤填膺。
「將軍說的是!區區孤魂野鬼,竟敢如此囂張!」
「若非顧慮將軍落入敵手為人質,我等早就率領兄弟們攻打錦城!」
「大將軍忍辱負重!」
「攻打錦城,血洗恥辱!」
「為大將軍報仇!」
韓世澤抬手示意大家肅靜,沉聲道:「本將軍昨夜與人秉燭夜談,對方答應與本將軍裡應外合,到時候打開城門放我們進去。被個孤魂野鬼騎到頭上拉屎拉尿,但凡有血性的男兒都無法容忍,郡主雖是被妖孽蒙蔽,此時已經顧不了她,大局為重,本將軍……縱然於心不忍,卻也不能不考慮兄弟們的性命。諸位兄弟信我,我又豈能因為一時的兒女情長耽誤大家,辜負兄弟們將身家性命都託付於一身的信任!」
「將軍,郡主已然被妖孽蒙蔽,你也是沒辦法啊!」
「大局為重,瑞王泉下有知定然會理解!」
「不能叫錦城落入妖孽手中!」
韓世澤的目光轉向邪道,到了自己的地盤,眉宇間的鬱氣都消散許多,又有幾分曾經意氣風發的模樣,說話語氣都不像昨晚那麼謙遜。
「道長,冒充瑞王的孤魂野鬼就交給你來對付。」
他頓了頓,目光炯炯,「道長的同門師兄弟何時才能趕來?」
邪道從善如流的回答,絲毫不介意韓世澤的變臉速度,「昨夜貧道已經發出訊號,聽聞此事,師兄弟們紛紛表示義不容辭。據貧道估計,大約兩三天就能到。」
韓世澤吃驚,「這麼快?」
邪道輕描淡寫,「修煉之人,總會有些不一樣的手段。」
可不得快,急著搶人。
黃大小姐只有一個人,誰搶到就是誰的。
最好是能打得兩敗俱傷。
想到這裡,邪道露出愧疚歉意之色,「可恨貧道如此重要時刻竟這般不中用,到時候怕是要仰仗諸位師兄弟對付那妖孽邪祟及其手下,還望將軍見諒。」
韓世澤大手一揮,爽快道:「道長嚴重了,若非道長,本將軍還被困在妖孽巢穴動彈不得,救命之恩本將軍不會忘記。道長傷勢未愈不能上戰場,有道長的師兄弟們代勞也一樣,何必非要勉強道長。」
邪道:「待師兄弟到達錦城,貧道立馬通知將軍。」虛弱的咳嗽幾聲,看起來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