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郁又沒成年,別說有沒有正經工作崗位會收他,他高中都還有沒有畢業根本沒有任何競爭力。
再加上他自己之前還是kpl賽場上最受歡迎的職業選手,那張臉更是王者榮耀眾多選手的1,網上關於他的剪輯一摞又一摞,也因為這樣,他之前去網吧包夜差點被人認出來。
職業選手靠手吃飯,一些過於粗重的遲郁不敢冒險去做。他還抱有一絲僥倖,覺得自己是不是在未來的某一天,還能踏上最熱愛也最熟悉的賽場。
一邊是戰隊施壓,一邊是家裡那個糟心的老頭子施壓,兩邊像是商量好一樣把遲郁逼入絕境。如果這個月還沒有想到辦法,以遲郁的脾氣,就算去工地搬磚也不會向任何一方低頭。
遲郁煩躁揉了揉自己的頭髮。
啊,真的是糟糕透了呢。
——
沅枳此時站在酒店外,由一個黑衣大漢把自己領了進去。
黑衣大漢不知道面前這個女生到底是什麼身份能讓自己老闆這麼尊敬,但作為屬下無權過問上層,最重要的是來這裡保護誰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跟著這個女生有雙倍工資!他就算有疑惑與好奇也只能壓在心底。
「沅小姐,目前為止,並沒有在酒店附近發現可疑人員。」黑衣大漢如實稟報。
沅枳:「他家那邊呢?」
「晏辭先生家附近檢測到有一輛白色麵包車,從今天凌晨四點就停在那裡,一直到現在車上的人都沒有離開過,且避開了監控,行為十分可疑。」
白色麵包車……
「嗯,知道了。」沅枳走到一扇門面前,「等會兒跟我過去一趟。」
她倒是要看看,這個白色麵包車上的人究竟是那支不敢露出真面目的小老鼠。
「明白。」黑衣大漢點點頭。
沅枳在黑衣大漢離開後才敲了敲門,「晏辭,開門。」
門很快就開了,晏辭因為著急過來開門忘記穿鞋,此刻赤腳踩在地上。
昨天沅枳把晏辭送過來的時候並沒有跟上來看,酒店也是手機上選的最貴的一家,此時跟著晏辭一起進來才發現這個房間很有特點。
房間很大,陽台上擺著一架鋼琴,不同的架子上還有不同的樂器,四周還散著幾張草稿紙。
沅枳撿了一張來看,上面滿是不認識的符號,字裡行間夾雜著專業術語。字跡極其鋒利,每個撇捺都像是一道鉤子,好像暗藏著寫下之人孤注一擲的心情。
很少有人把字能練成這樣,光從筆跡上看去,就極其具有壓迫感。
晏辭穿上拖鞋過來,發現沅枳正拿著自己的草稿看,覺得極其窘迫:「不好意思,房間裡有些亂。」
沅枳抬眼去看他,在腦海里把他的臉對上他的字,突然理解了。
——她都差點忘了初見時這人一身防備像頭被逼入絕境的狼的樣子了。
「在寫歌?」沅枳把地上幾張草稿撿起來,收整好放在桌子上。
「嗯。」晏辭點頭,走到陽台上坐在鋼琴前,隨手彈了一段。音樂從他的手下傾瀉而出,好像有了實體一樣在他身邊環繞。
從他按下第一個鋼琴鍵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晏辭整個人都變了。
沅枳見過他絕望到沒有活下去的想法的樣子,見過他狼狽不堪的樣子,也見過他一開始豎起全身刺防備外界的樣子,可唯獨沒有見過沉浸在音樂里忘我演奏的晏辭。
今天天氣不好,陽台是由一層透明的玻璃隔開,沒有太陽,但晏辭身上光亮不滅,有那麼一瞬間的錯覺,讓沅枳覺得他就是太陽。
這樣的晏辭,是不一樣的。
音樂停了下來,晏辭回頭,「只想了這麼多。」於是只彈了這麼多。
音樂是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