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铮正疑惑间,却听见一个轻柔雅丽地声音道:“几年前信手涂鸦之作,不意今日竟被少监令看见,当真是贻笑大方了,实是令无晴惭愧。”
云铮一听这声音,不禁讶然,心头闪过一丝尴尬,难道不是张萱的真迹,而是一个少女所画?转过身来,却见南宫无雨同一个秀雅少女一同走了进来,方才说话之人既然不是南宫无雨,那么定然便是这位少女了。云铮心头一动,这少女莫非又是阁主的女儿?
卷二 坐看长空飘乱雪 第56章 有女无晴(二)
云铮虽然心头尴尬,可他这人天生的会演戏,面上愣是看不出一丝尴尬来。要是非得找个牛点的形容,那就叫“喜怒不形于色”。一般传记、史书又或者后世的小说里头,但凡喜怒不形于色者,十有八九是枭雄、奸雄之辈,偶然出了这种类型的英雄,那么形容词就得改改,叫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嗯,基本上就是诡计和妙计之间的差别,无关其他,只关乎其人本身。
云铮看着东方无晴,面上不仅没有丝毫尴尬,而且双眸中还隐约中透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那笑中既有七分能看得出来的欣赏,又似乎有三分难以言喻地意味——取笑、调笑?抑或其他。
东方无晴心头一跳,心说这少监令的眼神好奇怪,怎么瞧得自己这般紧张?而且自己都开口说话了,他竟然只是笑着,却不答话,这岂非很无礼?
不料她心头刚这般一想,云铮便已经微笑着开口了:“原来竟是小姐的墨宝,方才铮看了许久,还以为是张萱的真迹呢……看小姐风采翩然,想必定是东方小姐当面了?”
东方无晴心头一松,原来是我自己太心急了,他这不是就答话了么?
东方无晴听得云铮的称赞,心里居然也颇为高兴。这倒也不奇怪,眼下江宁城里早就传遍了小云探花的美名,按东方无晴的看法,云铮才名卓著,想必丹青造诣定然也很高的了,能得他如此称赞,即便有客气的成分在里头,可也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要知道,外面盛传有洛阳大族想花白银万两去买他《牡丹赋》的亲笔墨宝都买不到呢,由此可见此人心气颇高,这样的人,哪里会轻易赞人?当下对云铮的好感就多了两分,又见他果然如南宫无雨所说的那样身长九尺,玉树临风,容貌俊雅,犹如玉削,一身白色锦袍更衬得整个人飘逸潇洒。当下心中微微点头,甚至心底里还忽然闪过李白的一句诗:“长安一相见,呼我谪仙人。”觉得这位小云探花看来也颇有这一分谪仙人的气质了,难怪无雨那么在乎他是不是生气。想到这里,东方无晴的心头不自觉地闪过一丝不自在,只是这一丝不自在来得快,去得也快,快到连她自己都没察觉。
“民女正是东方无晴,蒙少监令谬赞,实在愧不敢当……少监令请坐。”
云铮微微一笑,也不客套许多,说坐就坐了。
南宫无雨见云铮右手始终没有动过,心里不禁有些犹疑,忍不住问道:“听说少帅在扬州因遭到青龙教偷袭而受伤……眼下可好些了吗?”
话说云铮的手臂其实基本上已经算好了,顶多骨头还没完全牢固罢了,但平日行动已经无碍。只是以他这样经验丰富之辈,岂能不知天下女子的一个通病:同情心泛滥。尤其对于美的、帅的、可爱的,更是一泛滥就好像大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也。
所以,他很聪明的选择了继续光荣地“养伤”。
只见云铮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道:“倒不是青龙教偷袭……他们正在围攻两个人,那两个人与我有过一面之缘,所以我便上去帮忙……至于这伤,不过是吃了一记七煞掌,碎了肩胛骨而已,养上一两个月自然无碍。”
东方无晴和南宫无雨两人顿时目光一热,看云铮的眼色里头都多了一丝钦佩。云铮不过是和那两个被围攻的人有一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