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司凤……对不起,都是我什么都没搞清楚,也不信任你,才害你……”
禹司凤并未责怪于他,钟敏言是他们几人中对妖偏见最深之人,那日又是刚从天墟堂的地牢中逃出来,难免会有几分偏激。
“事情都过去了,一切种种,皆是巧合,换做是我,也难免心生疑虑,你也不必太责怪自己。”
眼见着这没脑子的师侄因为他的两句安慰又要支棱起来,方多病挤开了褚玲珑,坐到床边。
他接过禹司凤手中自他们来了之后便再未动过的粥碗,没好气道:“明明是他自己笨,他道歉你就受着,何必给他开脱。”
他舀起一勺药粥,喂到青年的唇边,接着道:“他就没想过自己的匕首是怎么来的?明明都看到小银花了,怎么就没想到是小银花给的?”
虽然他刚出江湖那会儿也差不多是这个德行,不仅冤枉过李莲花是药魔,以后来还因为单孤刀的事以及李相夷的身份曝光跟李莲花决裂过,尽是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但一想到这小子因为脑子转不过弯来害得司凤这么惨,他就来气。
眼见着钟敏言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又蔫了下去,禹司凤一边张嘴咽下了方多病喂来的粥,一边弯起眼,笑道:“那便罚他这些日子帮我照顾小银花好了。”
他抬眼看向钟敏言,“这些时日我与……流辉住在一处,小银花到底已化了人形,不便与我们一起,她昨夜便是宿在盒中,委屈了一夜。等会儿便有劳你与玲珑一起为她寻个房间暂时住下。”
钟敏言忙拍了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三人没能在屋里坐太久,便被方多病赶了出去,连带着昨天夜里气闷地团在盒子里睡了一宿的小银花。
禹司凤已经用完了药粥,带着几分好笑地看着他板着的脸,“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方多病一屁股坐在床边,搂着人倒回了榻上,“总得给他点教训,下次才不至于跟被人蒙了眼似的。”
青年趴在他怀中,指尖轻轻勾着他的衣襟,面上的笑容却淡了一些。
“你……难道没想过,或许我真的隐瞒了什么吗?”
他摸了摸自己如今已经没有面具的脸,“比如……我的面具。”
方多病握住他的手腕,略微往上一滑,便将这只修长白皙的手给握在了手中。
他笑了笑,“其实我对事,一直很喜欢追根究底,从前对人也是。不过等经历得多了,便发觉与人相处的时候便像是喝酒,每个人的酒量不同,喝酒的习惯也不同,我或许酒量比较大,也喜欢杯杯见底,但别人不见得都是如此。”
“人总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便去勉强别人,所以我也不能因为自己喜欢与人推心置腹,便要求那些有秘密的人必须要对我坦诚一切。”
“那样并非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
他垂眼看向禹司凤,面上的笑意更加深了几分。
“所以即便你有不能告诉我的秘密也没关系,我喜欢的,又不是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