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虽觉玄夜今日未免有些好说话,声音中也似乎透着几分愉悦,但或许也跟终于到了最后一世,只需过了今生,他们便可带走应渊分神有关,便也不再细想,只是道:“多谢。”
“对了,如今已经是最后一世了,不知尊上能否将羲玄的命卷予我一观?”他又问。
早前他因为看着羲玄命卷时常分神,那卷轴便被玄夜收了去,叫他确实能定下心来修炼,但却是半点也不知道这些年羲玄的经历。
想起几年之前在忘川河边看见的那抹含着期盼与绵绵情意的轻笑,他心中总觉得堵得慌。
他想自己会这样,大抵是因为他知道这份等待或许在很长的时间内都无法得到羲玄想要的回应,否则,玄夜便不会说要为应渊君的这位分神换一个情劫对象了。
而如今他虽然说着要插手禹司凤这一世的情劫,却也只是走一步看一步,毕竟他过了这些年,也实在寻不到合适的情劫对象。
他如今较为熟悉的少女,只有一个褚玲珑,但小姑娘却已有了青梅竹马的倾慕之人,再者,性格上也未必合适。
“那命卷收在你灵台这么些年,早就字迹模糊,你若是想看,怕是得再去一趟司命殿了。”玄夜语调轻慢地说道,甚至从灵台处打出一道虚影,将一幅展开的卷轴摊开在他跟前。
看着上面只勉强能看清禹司凤跟离泽宫几个字的命卷,方多病一时也分辨不出玄夜所言真假,却也只能无奈道:“那便算了,还是当下要紧。”
因着今日是玲珑璿玑姐弟俩的生辰,傍晚的时候何丹萍特意做了一桌子的好菜,还买了他们二人最爱吃的八珍糕,叫了方多病一起,算是一家人好好用了一顿晚宴。
方多病也将玲珑的生辰礼,一条精致的桃花手链给送了出去。
他正打算离开时,却听咬着八珍糕的褚璿玑忽然道:“流辉哥哥,那个被你抱着来的离泽宫弟子,好像也是今日生辰。我方才回院子的时候听到了离泽宫的弟子说起他今日便满十六了,想来他与我,应当一般大的。”
方多病闻言却眉尾一动,“你与他……应当还不认识才是,怎么忽然问起他来了?”
褚璿玑嘴巴被八珍糕塞得满满当当,听到这个问题,便用力吞咽几下,下意识地朝他露出个笑脸:“因为我还是第一次见与我同一日生辰的人!”
少年用手托着下巴,似乎在回忆着禹司凤的模样般:“而且我总觉得,那位离泽宫弟子看着十分亲切,好像能与他成为很好的朋友一般。”
他看着手中的八珍糕,忽然兴起道:“流辉哥哥,你说我送一些八珍糕给他做生辰礼的话,他会不会跟我当朋友?”
方多病心中满是复杂,一时并未答话,倒是他另一侧坐着的褚玲珑兴奋道:“那还用说,我们璿玑生得这般英俊,修为也不差什么,交个朋友又有什么不乐意的,我陪你一起去。”
听着旁边的少年少女用帕子将八珍糕裹起来后,跃跃欲试地想要溜去离泽宫的院子,他面色便越发淡了下来。
何丹萍将他脸上的变化瞧在眼中,不由得轻声传音询问:“流辉,可是那离泽宫弟子有什么不妥?”
方多病这才缓和了一下面色,看了已经起身朝褚磊道别的褚璿玑一眼,解释道:“没有,他很好,只是璿玑他们想与他做朋友,怕是不容易。”
何丹萍一听便知道他没说实话,但她向来很有分寸感,也不打算插手小辈与人交友之事,便笑笑道:“由着他们去吧,个人有个人的因缘,说不定那位少侠,与我们璿玑有些缘分呢。”
确实是有些“因缘”。
方多病扯了扯嘴角,陪着这对夫妻喝了一会儿酒后,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只是他想到禹司凤与褚璿玑,心中到底还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