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村長出面攔著,還是沒能讓趙老太閉嘴。
「我再說一次,我爹是周大凱,再說了,像你家這種『高門大戶』,我可高攀不起,走,之初。」
拉著沈之初的手,周君怡帶著他快步上車。
「這個殺千刀的,仗著讀了點書,良心讓狗叼走了!你爹都不認了!」趙老太氣急了,叉著腰,在他們背後咒罵。
奈何周君怡他們走得太快,根本沒聽到趙老太的謾罵。
「呸!這個死丫頭,居然軟硬不吃!」看他們坐車離開,村長也卸下偽裝,和趙老太一起咒罵,動作簡直如出一轍。
「別管她了,周君怡本來就是個目中無人的人,她呀,只喜歡和有錢人說話,你們不知道,她對那幾個有錢親戚,天天上趕著賠笑吶!」周曉月妒忌她挽著沈之初的手。
所以趁著周君怡離開,也在背後對著周君怡的性格胡編亂造。
全然忘了,自己才是那個為了上趕著想攀親戚,甚至不要廉恥的人。
「曉月說得對,她就是目中無人,遲早要被收拾的。」村長媳婦也跟著插話。
滿足了嘴巴上的虛榮,村長一家感覺十分愉悅,便接著趕路了。
只有村長,時不時回頭看車輛馳去的方向,也在悄悄幻想,能開上一輛好車。
坐在車裡的周君怡和沈之初,根本聽不見任何謾罵聲,也沒把遇到他們這件事兒放在心上,只是相互聊著自己關於酒樓的設想。
從火車站到周曉月和趙成龍租的房子那裡,還是有些距離,為了省錢,村長也不敢叫車,周曉月帶路,一家子提著行李,走了一兩個小時。
剛開始還挺興奮,畢竟好些人都是第一次進城,結果到後面,走不動路了,趙老太便開始罵罵咧咧的,不過也沒有人敢和她搭話。
又累又渴,趙老太口水都罵幹了,才閉上嘴巴。
到了周曉月他們租的房子裡,村長犯難,一大家子人,這個房子坐都坐不下,逼仄狹窄的空間還擺滿了雜物,看著更擁擠。
「你們不是在上班嘛,怎麼租這么小的房子?」村長鎖著眉頭問周曉月。
原本家裡人都以為周曉月在帝都過得很好,現在看來,還不如在家條件好。
「我們……也沒掙多少錢。」周曉月捏著衣角,侷促的回答。
「算了,走吧,我們去找個大點兒的房子,看看能不能住在一起。」村長想著一家人,都住在一起才好。
「嗯,房東還有很多房間,爸,我們去問問。」周曉月安排大家坐下休息,隨後帶著兩個哥哥和村長,去找房東租房子。
房東離得很近,就住在樓下,幾步路就到了。
「房東,我家人多,你有沒有大點兒的套房租給我們啊?」周曉月小心翼翼的敲開門,探頭問道。
「有啊,要幾間都有,最大有個四室兩廳的,有廚房有廁所,在隔壁樓,去看看嘛?」房東把眼前幾個人上下打量,手裡掰著橘子往嘴巴裡面塞。
「等等,四室兩廳也不夠啊,還有大點的沒?」村長想著,這裡租房子,應該和鎮上差不多,便大氣的想租大的。
「有啊,別墅,你租得起嗎?」房東沒有別墅,只是料定他們租不起,瞎說的。
「多少錢!」村長跟房東槓上了。
「一個月一千八。」由於比較了解帝都的租房行情,房東也沒瞎說,還說了個最普通的。
「多少!」村長張大嘴巴,難以置信。
「啥?!」周曉月的兩個哥哥也被價格嚇到。
一千八對於農村來的村長一家,簡直就是天價。
「一千八,我說你們,還租嗎?」把橘子皮丟到垃圾桶里以後,房東又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