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叫盛隊,叫隊長,她偏要叫哥,挾著軟綿的南方口音,誰聽了都酥。
許聽夏心口鈍鈍地難受,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盛嘉澤的反應。
男人把手機塞回兜里,站起身。
女人眼底倏地泛起光亮,卻看見他眼神輕飄飄瞥過她,並沒有多停留一秒,而是長腿慢悠悠地邁向沙發角落折糖紙的小姑娘。
「家裡有小孩兒要上學,就不去了。」盛嘉澤垂眸看著小姑娘,語氣自然得仿佛在說明天要吃飯。
對於同事們驚詫的表情也恍若未覺,朝傻看著他的小姑娘伸出手,唇角微勾:「發什麼呆?走了。」
男人淺淺的酒窩像浸了糖水,化在她心裡全是甜。
許聽夏跟著他提前離場,留下初禾兄妹倆面面相覷。
初淮:「你閨蜜怎麼認識我們隊長的?」
初禾也是一臉懵逼:「我特喵的哪知道!」
她還要問問許聽夏這小妮子到底瞞了她多少驚天大秘密呢!
從酒店出來後,許聽夏跟著盛嘉澤去停車場,才發現他換了輛車。
高大威猛的奔馳g換成了保時捷轎跑。
車身是很低調的黑色,但車牌低調不起來。
上車時倒是對她的小短腿友好很多。
這輛車比大g秀氣,坐在裡面也沒那麼寬,但座椅皮軟,舒服,許聽夏身材小巧,依舊能在副駕駛隨意打滾。
走了一會兒,她還是忍不住問他:「為什麼突然換車?」
男人一隻手懶懶地搭在車窗框上,半開玩笑:「油價太貴加不起了,換輛電車。」
這樣子明明就很欠揍,但她只覺得帥得要命。
雖然傻子才信他的話。
——加不起油,所以換了保時捷。
大概是想為環保做點貢獻,卻又沒法不裝逼。
這應該才是盛嘉澤的為人。
盛嘉澤不會在盛宅過夜,於是把許聽夏和她的行李一併拖回自己那邊。
第二天,許聽夏早起去跑步。
她現在已經習慣這種生活,每天早上都會去小區附近的公園跑一圈,不需要盛嘉澤監督她陪著她。
她知道他工作忙,一直遷就她會很辛苦,於是每天一個人乖乖跑步,跑完發朋友圈打卡。
收拾書包去學校的時候,她才發現茶几上放著一個漂亮的黑色皮盒子。打開一看,裡面的東西很熟悉,白色手錶靜靜地躺在藍絲絨內襯裡,冰清玉潔,一塵不染。
和她那塊被摔壞的手錶一模一樣。
對於瞞著和盛嘉澤的關係,初禾沒有太跟她計較,只是到校第一天幾乎是在八卦中度過的。
關於盛嘉澤沒什麼好講,但關於她喜歡盛嘉澤,三天三夜都講不完。畢竟少女情懷總是詩,纏綿冗長的粉紅色的詩。
一中要舉行春季運動會,許聽夏報名了一百米和八百米。
在盛嘉澤的訓練下,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嬌嬌弱弱走兩步就喘的小廢物了。
即便在很久後的將來,兩人午夜依偎的時候他告訴她,當初只是看不慣她那麼弱雞,拿練兵的法子練她而已,她也還是很感動。
也許她原本只能活五十歲,最終卻能陪他到一百歲。
許聽夏一百米跑了前三,但總成績還沒出,去投鉛球的地方找初禾。
初禾被體委挖坑報了鉛球,今天早上還罵罵咧咧,這會兒被老班親自拽到比賽場地,有苦說不出。
投的成績也就比棄權強一點點。
褚南洲穿著籃球服,在人群中打著她的小花傘,初禾鑽到小花傘下,趁人不備瞪了老班一眼,然後兇巴巴看向褚南洲:「你會不會打傘?太陽在那邊大哥,你想曬死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