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这人从来不玩虚的。” “你舍得吗?” 他紧盯着盛又夏的眼睛,想从里面揪出哪怕是一点的痛苦、犹豫,但她却立马垂下了眼帘。 一个对视都不想给。 “我舍得,上次我就跟你提过,只不过你没放在心上。” 这次不一样,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傅时律胸腔脾脏都在气地发疼,他没有被情绪继续左右,他靠坐了回去。 “好,那就离。” 盛又夏听了这话,如释重负。 坐在前面的代驾一个字不敢说,直接把车给开回了西子湾。 等到驾驶座上的人离开后,盛又夏想推开车门下去,却被傅时律给拉住了。 “你这么着急离婚,为了谁?温在邑?” 好好的,怎么把第三个人给扯进来了。 “不是,你别乱想,只是因为我们过不下去罢了。” 傅时律的唇瓣蠕动,最终什么都没说,下了车。 两人上楼后,傅时律去衣帽间看了眼,盛又夏一大半的衣服都被收拾走了。 她过来拿套睡衣,“我睡楼上的卧室去。” 傅时律拉开抽屉,手指从里面勾出条内裤,“我们现在离了吗?” “你不是同意了么?” “一天没领证,你就还是傅太太,傅家有规矩,夫妻不能分房睡。” 我呸! 盛又夏恨不得当场怼他! 那他以前夜不归宿的时候,都睡哪去了? 但她还是在最后关头忍住了,别惹恼他,还指望他签字呢。 “好啊,那就当最后一晚的同床,我们好聚好散。” 她越是镇定,越是不在乎,傅时律的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现在按捺不住的,变成了他,不想离婚的,好像也是他。 *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熄了灯,盛又夏转身入睡。 傅时律手指轻轻在被面处刮着,她听到了细微的窸窣声,以及感受到了男人正在靠过来的动静。 “你不会还想跟我上床吧?恕不奉陪,我没这个心情。” …… 傅时律撑起身,握着她的一侧肩膀,房间里又黑又暗的,他靠过来贴到她耳朵边,“没心情,是因为提了离婚?” 盛又夏想的事太多了,胡玉一家人都被傅时律的人盯着,要想把兵兵转移到她安排好的医院去,很难。 “是,因为你还没签字,所以我提心吊胆。” 握在她身上的手臂猛地一松,傅时律靠到了最边上去。 盛又夏原本以为提离婚的时候,她会心痛难忍,但似乎只有说出口的那一刻,心里是空落落的。 她不光是放下了傅时律,也放了自己。 第二天一早,傅时律起床时没看到盛又夏的身影,以为她已经出门了。 他刚洗漱到一半,门却被推开了。 盛又夏站在门口看他,“早。” 傅时律用清水洗干净脸,直起身时,水渍从男人的脸庞流入颈子,“你刚才去哪了?” “去书房打印文件了。” “大早上的,就有合同?” 傅时律擦干脸,就看到一份离婚协议书送到了他的面前,“还是热乎的,麻烦傅主任高抬贵手,签一下?” 他脸冻得跟冰山一样,盛又夏见他不接,“就写傅时律三个字,别的不用写。” 傅时律将她的手拨开,“我没空。” 这话未免也太牵强了。 她只好跟在后面,傅时律去衣帽间换衣服,她也进去。 他穿衣服慢条斯理的,先是弯腰套上长裤,再挑了件搭配的衬衣,傅时律这会没穿拖鞋,就光脚站到更衣镜前。 不得不说,他不光身形优越,身上每一处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地方,都无可挑剔。 盛又夏视线垂落下去,看到他脚背上的几道筋骨,他的脚长得也好看,细长。 “傅主任,签字就三秒钟的时间。” 男人正在塞着衬衣下摆,盛又夏跟到他身边,傅时律目光落在那份协议书上。 “你不是说了,我来写么?” “我看你日理万机,想帮你省点时间。” 不是,就大手一挥的事,有这么难吗? “再说我这协议书,也是让律师弄的。” 傅时律对着试衣镜,将领子整理好,他从盛又夏的身边走过去,从柜子里找了条领带出来。 他走到哪,盛又夏就跟到哪,看得出来决心很大。 傅时律将领带递给她,“帮我系。” 盛又夏看了眼,没接,“我给你系领带,那你签字吗?”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