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没有想过,当左手跟右手相斗时,他应当权衡什么。
好色仙人曾经告诉他,如果他要成为火影,就必须学会取舍。
当时的他回答的是什么来着?似乎是,我要守护我要守护的一切。取舍什么的,等到时候再说吧!
现在,似乎就是那样的时刻吗?
鸣人沉默的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同伴,想要动一下,不料却因为体力和查克拉的透支而跪在了地上。
已经到了极限了啊。在一天之内动用了两次九尾查克拉,其中一次还是爆出了四尾的。还与三忍之一的大蛇丸大战一场……他的身体,还能没有躺下已经算是奇迹了吧?
鸣人心里讽刺的笑着自己的无能,这样的自己能够保护同伴,保护水门,带回佐助吗?
那个叫做大和的人在说着什么,佐助几乎没有听到一句。
他面无表情的用眼神在鸣人与水门之间逡巡,拿着草雉剑的手在微微颤抖,他不知道这是因为即将或许到来的高水平战斗而兴奋的颤抖,还是因为那或许即将因为一场战斗而失去的东西而感到彷徨的颤抖。
那是鸣人,他曾经,最重要的存在。
如同三年前一般,佐助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这一天是晴朗的天气,万里无云,没有一丝阴霾。是啊,这不是那一天。
一切的羁绊,原本应该在那一天彻底断的干干净净。
无法断绝过往,就无法向前继续。佐助如此相信着这句话。并不是因为鼬,而是因为他本身就相信。
他了解鸣人的本性,了解他的善良,就像了解自己对于复仇的渴望有多么深刻,深刻到宁愿出卖自己的地步。
同样的,他也了解鸣人的底线。
那是,鸣人所守护的,所坚持的,所有的关于亲情友情还有木叶的一切。
所以在此之上,佐助敢于叛逃,敢于任性,敢于放手,敢于让鸣人永远追逐着自己的脚步。
但是现在的佐助不知道,如果当他破坏了目前所有的均衡之后的结果会是怎样。
一切,都因为那个出现不久来历不明的男人——
受了伤,却被鸣人很好的保护着的金黄色头发的男人。
那个男人,打破了这原本若有似无的均衡。
但,杀了那个男人,这样的局面是否会回复到原来的均衡呢?
佐助的体内这样叫嚣着,眼睛终于带着若隐若现的疯狂盯住了浅笑的男人——
去死吧!
右手抬起草雉剑——
正好新练成的忍术还没有真人靶子,那个叫做水门的男人,你就来做这个实验品吧!
大和小樱,鸣人水门,每一个人都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然而一瞬间——
“佐助,最好不要用那一招。”大蛇丸绷着一张脸突如其来的抓住佐助欲要动手的手。
“放开!”
“你看,你又对大蛇丸大人用这种不敬的语气了。”
“我没有理由不动手。”
“你以为你现在的实力能够打得赢那个男人吗?”大蛇丸忽然笑着道。他看着下面微笑着的水门,那微笑的眼神分明在说——你□不利啊,放心好了,这次受的伤早迟会讨回来的。
大蛇丸的话让佐助的理智似乎是回来了。
但是,这便预示着这一次的短暂相见又是离别的序曲了吧?
无视着心底深处那一点点的不舍,佐助看着带着企盼眼神的鸣人。
湛蓝色的眸子,永远戳痛着心底深处的一份柔软。
走吧。
已然无法眷恋。
下一次再见,依然是敌人。
无法,断绝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