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沒時間出去了,秋奴和冬奴知道言玥忙,儘快做完自己的工作後就過來幫忙。
言玥也不客氣,教了一下劈竹的技巧和方法,就把劈竹的環節交給了兩人,自己則選了兩根完整的圓形竹子,用手指做測量工具,粗略估計著長度,然後用特意從廚房拿來的碳做好標記。
確定需要的部件都有了,言玥就開始用特意挑揀出來的有鋸齒狀缺口的石鐮對準標記線滿滿拉扯。
這樣的石鐮肯定沒鐵鋸好用,進度很慢,可再慢也要這樣慢慢磨,因為她需要斷口相對平整的竹筒。
所幸言玥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就這樣磨了半個下午,需要的竹筒才全部鋸出來。
秋奴在一邊看得都鬆了口氣:「可算是磨完了!」
她是個急性子,哪怕不是自己干,看著也著急得很,劈個篾條沒出汗,倒是看言玥磨竹筒看得滿頭大汗。
冬奴無語道:「玥還沒說什麼,可把你看累了。」
秋奴哈哈大笑,爽快承認:「就是啊!看得我累得很,現在終於輕鬆了!」
兩人性格完全不同,秋奴爽利開朗,冬奴嚴肅較真兒,每次爭嘴都會出現現在這樣的情況。
明明冬奴是擠兌她,秋奴卻笑著爽快地應下,有時候還會順著杆子往上爬,總把冬奴弄得無語凝噎,唯有一個不符合她性格的白眼送回去。
不過兩人的感情卻從未受過影響,冬奴比秋奴大十幾歲,秋奴剛上山的時候就是冬奴帶著她熟悉這裡。
言玥被她們這樣「歡喜冤家」的樣子逗得笑出聲,剛笑完回頭就看見春奴在牆角探頭探腦,像只想要走出來享受陽光,卻又害怕被什麼動靜驚嚇到的小動物。
言玥笑著對她揮手:「春奴,快點來,剛需要你幫忙你就來了,可不准跑啦!」
自己打心底里喜歡並敬重崇拜的聖少女需要她幫忙,再是害怕,春奴還是鼓足勇氣走了出來,可還是避免不了下意識地往隔壁房間窗戶里張望的動作。
言玥知道她是害怕被春看見,春對她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嫌棄,也不知道是因為春奴的稱呼和她的名字一樣,還是因為春奴身上代表被神拋棄的缺陷。
這一次春奴能主動離開廚房走到這邊來,哪怕是偷偷摸摸的,也讓言玥很驚喜,萬萬不可能給春奴再縮回去的機會。
一開始春奴還有些忐忑,因為她總覺得太笨了,很多東西根本不會做。這會兒她就擔心言玥分派的任務她不會做,到時候讓言玥失望了。
然而言玥給她的任務卻是燒火。
「我需要用火做點東西,把這些竹筒烤一下壓出弧度。」
燒火這件事,整個神殿可再沒有人比春奴更會了!
回到自己擅長的領域,春奴一下子自信起來,也不緊張忐忑了,手腳利落地又是抱柴火又是用打火石點火的,很快就按照言玥的交代燒起了一堆火。
竹床有鑲嵌式的,不過那個需要比較精細的開槽工具,現在她要什麼沒什麼,就連鋸個竹筒都費心費力極了。
所以言玥選擇了環抱式。
鋸好的竹筒先在制定的位置用相對鋒利些的石刀開個半槽,然後將削掉一半的那一截放在火上燎,不能燎太久了,能稍微將其彎曲下來就可以了。
而且也不能一次性就把它壓彎,得一點點來,既不破壞竹子的韌性,又能讓其保持彎曲的弧度。
這就是所謂的「輮」了,古代將木頭做成車輪就是用這樣的法子。
需要鞣製的竹竿四短兩長,兩根長的是竹床的長邊以及彎曲下去後直接做床的四腳,短的四根則分為床頭和床尾的寬。
因為是用削缺的部分彎曲下來互相夾靠,為了承重著想,床頭床尾作為床中間部位的主要著力依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