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熟悉的房間熟悉的擺設很快打消了她的懷疑, 言玥下床蹬上鞋子, 好奇地一朵朵將花撿起來。
滿屋子的花都是有規律地擺放著, 一種顏色聚在一起, 擠擠挨挨,有的巴掌大,花瓣層層疊疊, 色彩艷麗奪目,有的小巧可愛,色彩素淨, 擠擠挨挨可憐又可愛。
紅的, 藍的, 紫的, 玫紅的, 淡黃的, 最讓言玥驚艷的是一大捧同時擁有至少七種顏色的花, 每一片花瓣都是漸變色, 與其他花瓣湊在一起,便仿佛將雨後晴空的彩虹掛在了自己身上。
「呀——」
粗嘎的鳥叫聲在窗外響起,是小黑。
言玥捧著彩虹花,小心地避開地上的花朵,湊到窗前向外張望,只見全身漆黑泛光的黑鳥緩緩拍動翅膀,讓自己懸停在空中,就在言玥前方,睜著一雙紅瑪瑙似的眼睛默默注視著她。
明明沒有說話,言玥卻神奇地好像領悟到了它的意思,小黑好像在問:你喜歡我送你的花嗎?
言玥抿唇,由唇角綻放一抹甜美的笑:「小黑,是你送我的花?」模糊的記憶里,昨晚睡夢中好像是有道聲音在說要送她什麼,難道是她提前產生了預感?
這麼奇妙的嗎?
好像是一種證實。
言玥真的感覺自己好像跟小黑有了種玄之又玄,不可言說的感應。
就像現在。
黑鳥甩了下頭,飛近了一些,明明什麼都沒說,連叫都沒叫一聲,言玥卻感覺它好像在說:對呀,是我飛遍了森林才找來的最好看的花。
言玥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不過很快她就接受良好,就像當初迅速接受了自己有一位特殊鳥朋友一樣。
「謝謝,很漂亮,你一定是花了好多時間和力氣才找到又帶回來的吧。」
黑鳥看她沒有再揪著之前那個問題追究,還對於多出來的聯繫接受良好,鬆了口氣,飛過來停在言玥肩膀上整理起羽毛。
至於某個傢伙隨隨便便就把它送人什麼的,哼!再幫祂找幼崽討要祭品,它就是笨蛋鳥!
可惜這一口惡氣還沒出,黑鳥就聽言玥說:「餓了沒有?昨晚上我特意做了烤魚和烤兔,有給你留一份。」
「前天晚上是我太囉嗦了,吵到你休息了,對不起小黑,我已經反省過了,並且跟山神打了商量,以後我多給祂送上供品,有什麼想嘮叨的廢話就憋著去跟祂說……」
剩下的話黑鳥已經自動屏蔽了,它只是傻愣愣地保持著張開左翅扭頭看言玥的姿勢,渾身僵硬地看著她,半天都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什麼?你以後要把原本該對我說的話全部留著去跟祂說?還要主動做好多供品給那個疑似睡太久腦子不好使的傢伙吃?
尖尖的喙張張合合,黑鳥最後什麼聲音都沒能發出來,只是肉眼可見地沮喪了下來。
言玥感受到它的心情變化,想了想,湊過去以手裡的花束掩唇,像是在跟它說悄悄話:「其實是主要給你做,順便給祂多做一份啦。」
黑鳥:「嘎?」真的?
言玥就像是哄小媳婦的渣男,滿眼真誠地點頭:「嗯嗯,真的!」
黑鳥就又重新抖擻起羽毛來,昂首挺胸「嘎嘎」地叫了兩聲,就像在發出大反派得意囂張的怪笑,聽得言玥忍俊不禁。
黑鳥和言玥都覺得彼此很好哄,開開心心一起去廚房熱昨晚給小黑留下來的食物,順帶言玥再親手做一頓早飯。
除了昨晚留下的烤魚和兔肉,黑鳥的早餐還加了一份蛋羹。
它留在廚房院子裡春奴專門給它重新搭的石台上埋頭認真乾飯,言玥則提著熱氣騰騰的蛋羹去神殿做早課。
時間還早,神殿裡沒有其他人,供奉台上又乾乾淨淨的,看來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