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衍想了一圈,除了自己好像也就是陳逾白和秦子規走得比較近了,難道是他?
盛衍想著,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找到陳逾白的頭像,點進朋友圈,果然第一條就是陳逾白的自拍,角落裡還有秦子規低頭翻著執勤記錄的側影。
配圖:[又是和秦老闆在學生會辦公室苦逼幽會的一天]
幽會?!
還幽會?!
學生會辦公室這麼神聖的地方是給你們幽會的地方嗎?!
盛衍突然間就覺得陳逾白這人長得特別不順眼。
然而還沒來得及仔細論證一下陳逾白長相的不合理之處,浴室門就突然吱呀一聲開了。
盛衍趕緊掐掉手機屏幕,閉上眼,繃緊身體,一動也不敢動。
然後就聽到腳步聲逐漸走近,直至床前停下,緊接著一隻微涼的手覆上了他的額頭,像是在試探他的體溫。
大概是沒有發現燒得更厲害的跡象,試探體溫的人什麼也沒說,收回手,替他把被子掖好,再把電風扇打到最小一檔,就抱起什麼東西,似乎打算離開。
盛衍忙轉回身,睜開眼:「你不睡覺啊。」
秦子規對於他的一驚一乍已經習以為常:「我去外面睡。」
類似的對話一個小時前剛剛發生過。
但是短短一個小時,就已經是時過境遷,滄海桑田。
盛衍這次沒有凶秦子規,只是有點不自在地避開了視線:「那個沙發硬成那樣,睡一晚上你腰不得斷?大不了我老實點,不亂動就是了。」
自己剛才都那樣了,這人還敢邀請自己同床共枕?
秦子規懶洋洋地往後靠上門框:「你就不怕?」
「我有什麼好怕的,你又打不過我。再說了,你要真想對我做什麼,早就做了,還能等到現在?總不能因為你喜歡男的,我們就做不成兄弟了吧,你又不是那種人。」
盛衍覺得自己的想法毫無問題,並且毫無保留地向秦子規展示了自己對他的這份信任之情。
但秦子規對於這份信任受之有愧,因為他確實想過對盛衍做什麼,並且還不可控制地想過好多遍,於是出於道德底線的考慮,準備否決這個提議。
然而還沒來得及開口,盛衍就抬眼看向他,很認真地問道:「而且秦子規,無論怎麼樣,我們都是不一樣的,對吧?」
一句話問出,本來還悠哉悠哉打算惡劣一下的秦子規突然頓了一下。
盛衍看他不說話,又很認真地解釋道:「就跟你莫名其妙跟我冷戰了一年,但我還是願意原諒你一樣,我們關係肯定跟別人是不一樣的,不然我早就不搭理你了。畢竟從小到大,我跟你相處的時間比我媽我姥姥我姥爺三個人加起來都多,所以我就總覺得無論怎麼樣,咱倆肯定是別人沒得比的,起碼在我這兒,你跟我媽永遠是我最重要的人。」
他說得很認真,認真到了一種像小孩子講道理一樣幼稚計較的程度。
小時候秦子規覺得自己沒人要的時候,小盛衍就是這麼蹲在他跟前,用小奶音一板一眼,認認真真地給他講著他好喜歡好喜歡自己,所以自己不可以這麼想,不然他會生氣傷心的。
所以其實從小到大,盛衍從來都是不吝惜表達自己的感情的那一個。
哪怕是因為鬧脾氣,會各種口是心非,但眉梢眼角一舉一動,都會出賣他的心思。
而一旦不鬧脾氣的時候,更是經常直接得讓人避無可避。
秦子規突然間就覺得心口有點酸軟,嗓音也不自覺地放柔了許多:「怎麼突然說到這個。」
「就是……」盛衍想了想,又有點賭氣,「算了,就是希望你不要重色輕友,其他沒什麼。」
「重色輕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