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盛衍偏頭說了句什麼, 秦子規低低應著, 順手把手伸到盛衍脖頸後方,替他理了一下衣領。
指腹滑過脖子,肌膚接觸, 盛衍毫無排斥。
薛奕看在眼裡,想起自己以前每次想幫盛衍整理衣服都被他避開的樣子,覺得眼睛有些疼,所有的不甘懊悔心虛嫉妒在心裡無限發酵,最終讓他再次開口叫住了盛衍:「盛衍!」
盛衍蹙著眉,回過頭,像是耐心已經快用盡。
薛奕看著這副和剛才面對秦子規時截然不同的表情,忍不住飛快說道:「那秦子規憑什麼能叫?」
盛衍這下是真的覺得薛奕說話多少有點毛病了:「秦子規比我媽跟我呆一塊兒的時間都多,他不能叫誰能叫?」
薛奕哽住。
盛衍又問:「而且秦子規能幫我數學考試考及格,你能嗎?」
薛奕再次哽住。
「所以做人不要太攀比,人比人是比不過的。哦,當然,做垃圾最好也不要太攀比,不然可能本來還是可回收垃圾,比著比著就成有害垃圾了,不好。」
盛衍十分誠懇地送出一句至理名言。
薛奕一口老血哽在心中,覺得這輩子似乎都沒這麼恥辱過。
趕過來的付贇正好看到這一幕,當即沒好氣地橫到薛奕跟前,沖盛衍凶道:「盛衍,你狂什麼狂?不就運氣好贏了一次單挑嗎,有本事下個月市錦標賽你也去啊!」
「你要這麼說的話,也不是不行。」盛衍喝著奶茶,想了想,「但我主要怕我去了,你們奕哥可能連銀牌都拿不到了,他年紀也不小了,再拿不到點兒像樣的冠軍就只能在市隊呆到退役了。」
盛衍向來愛憎分明,懟人也很有一手,一句輕描淡寫的話扔出來,可以說是殺人誅心。
付贇替薛奕哽了一口老血。
然後盛衍又說道:「哦,對了,還有,男人要說話算話,你那個菜狗玩偶,綁在腰上,環遊實外三天,可別忘了,我們苟悠可錄著音呢。」
「啊?」苟悠突然被cue,然後反應過來,立馬趾高氣昂一抬頭,「可不,我這錄著音呢,你們要是敢賴帳,就別怪我們不客氣,把你們跳腳的樣子360度環繞播放。」
「就是。」朱鵬專業捧哏,「所以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做人不要太跳腳,有些人就算進了市隊,比不過的還是比不過,我們衍哥就算不進市隊,但長得帥,家裡有錢,還有天賦,分分鐘全面碾壓,誒,就是玩兒。」
陰陽怪氣雙人組發動攻擊完畢。
敵方薛奕和付贇的臉綠得都快發黑了。
盛衍才懶洋洋地優雅開口:「行了,低調一點,我們要做有素質的人,別和某些天天被打臉的人學。」
「衍哥說得對。」朱鵬和苟悠十分給盛衍面子,嘚嘚瑟瑟地跟上,一邊一個,習慣性地就搭上盛衍的肩。
然而剛剛搭上,兩人就感受到一陣冰冰涼的寒意,偏頭一看,正好對上被擠到一旁的秦子規冷淡的視線。
不知道為什麼,苟悠在那一刻突然就想起了炸雞店裡秦子規的那一句「我可以幫他做主,沒有為什麼,還有別叫他阿衍,我替他噁心」,於是一種奇怪的不祥的本能的趨利避害的感覺就湧上了他的心頭。
對視三秒後,他果斷鬆手,往後退了一步,順便打了一下另一邊朱鵬的爪子:「放開。」
朱鵬一臉茫然:「啊?為什麼?」
「哪兒那麼多為什麼?矜持懂不懂,優雅懂不懂?勾肩搭背的像什麼樣子,我們要給那群垃圾展示出我們勝利者的氣質來。」
苟悠腦子一向比朱鵬好使,說得又義正辭嚴,朱鵬也就沒多想,聽話地放開盛衍的肩膀,站到苟悠旁邊:「然後呢?」
「然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