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動作太大,書包一不小心撞上桌角,發出沉悶一聲響。
苟悠本能地幫忙一兜,然後驚呆了:「臥槽!衍哥,你帶了什麼大型殺傷武器?怎麼這麼沉?」
說完就準備拉開拉鏈看看。
盛衍卻像是生怕被人發現裡面是什麼一樣,一把搶回,冷聲道:「是你的包嗎你就亂翻。」
「不是,衍哥,打架歸打架,但就你包里這死沉死沉的玩意兒,它不得弄出人命啊?而且馬上就上晚自習了,你又被秦子規逮住了怎麼辦?」苟悠聽上去是真有些急了。
林繾卻看熱鬧不嫌事大,在旁邊嘬著北冰洋,慢悠悠道:「放心,秦子規今天晚自習不在。」
盛衍聞言回頭看她:「黃鼠狼又給他開假條了?」
「啊,沒有。」林繾解釋了一下,「黃鼠狼說為了方便他專心備戰信息競賽,以後可以不用假條直接出校,正課缺了也沒關係。」
「???」
盛衍大寫的不理解。
他每次去找黃書良開個假條就跟要他的命一樣,前前後後不磨個幾天不可能成功,不然他也不至於練得一身翻牆的好本領。
秦子規憑什麼就連假條都不用了?
似乎是看出他的想法,朱鵬顧不上嘴裡的麵條還沒咽下去,就拿著筷子含含糊糊給他比劃道:「你們不一樣。秦子規就算逃課,那肯定也是因為課堂上的知識已經跟不上他學習的步伐,所以自主學習去了,反正不可能去做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
盛衍無語:「說得我就會一樣。」
林繾抱著瓶子,點點頭:「起碼你看上去會。」
盛衍:「???」
「這麼說吧。」語文課代表林繾主動替他答疑解惑,「你們倆的區別就是雖然都很帥,但一個長著紙醉金迷風流大少臉,一個長著國泰民安高冷禁慾臉,如果未來某一天,你們兩個同時出現在了一家最低消費五十萬的夜總會裡,那盛衍你肯定是去消費的,而秦子規肯定是去抓黃賭毒的。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明白。
個屁。
這他媽都是哪兒來的固有偏見?
秦子規就不能是被他送去夜總會當少爺的嗎?
盛衍簡直要被這幾個人給氣死。
然而最氣的是他發現自己好像竟然無法反駁。
因為秦子規那個大垃圾這輩子好像還真的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簡直就像把模範學生四個字刻進dna里了一樣。
真是又無趣又死板又沒人情味,把自己跟他放在一起比較,自己都嫌晦氣。
盛衍沒好氣地把書包往肩上一甩:「我自己心裡有數,反正你們別跟過來。」
說完就快步走到巷子那頭的磚牆前,腳下一躍,攀住上沿,一撐,一翻,一跳,整個人就消失在了視野盡頭。
林繾:「……」
苟悠:「……」
朱鵬:「……」
就這犯罪熟練度,他們想跟也跟不上啊。
只能幽幽地嘆了口氣:「希望秦子規能把自己清清白白端端正正的好學生風氣傳染一點給衍哥吧,不然這萬一真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了可怎麼辦啊。」
而隨時在違法犯罪邊緣試探的盛衍翻過牆後,就開始沿著敵人消失的路線警惕摸索著,像是生怕這個敵人跑了,同時又要提防對方可能帶來的突襲一擊一樣。
等好不容易摸索到巷子另一頭,左右環顧,觀察半晌,確認沒人,才把肩上的書包往地下一扔,蹲下身,拉開拉鏈,鄭重地從裡面掏出了一個鋥光瓦亮又沉甸甸的——
貓罐頭。
幾個月前盛衍出來上網的時候被一隻嗲里嗲氣的貓咪給碰了瓷,毛很橘,貓卻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