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逾白還沒來得及阻止,就發現盛衍有點不對勁:「臥槽,盛衍,你幹什麼,你什麼酒量心裡沒點數嗎?」
「你別管。」盛衍低頭收好本子。
陳逾白嘖了一聲:「行吧,你冠軍,你厲害,你愛咋咋地,不過你今天也算是夢想成真了,喝就喝吧,走,再來一杯。」
「對對對,來一杯。」朱鵬苟悠是真替盛衍高興,連忙起鬨。
盛衍只能再喝了一杯,喝完,他想到什麼,看向陳逾白:「你知道秦子規夢想是什麼嗎?」
「?」陳逾白一愣,「我們現在要討論這麼哲學的話題嗎?」
問完,發現盛衍的神情不像是開玩笑,於是想了想說:「我還真不知道,反正秦子規這人吧,腦子天生好,心思又細,又能靜下心,做什麼都賊厲害,所以不管他夢想是什麼玩意兒,肯定都能辦到。」
秦子規確實很厲害,想要什麼肯定都能辦到。
可是問題就在於,盛衍發現,秦子規從小到大幾乎沒有什麼想要的。
而他竟然到現在才驚覺,自己不知道秦子規想要什麼,以後想做什麼,夢想是什麼。
就像一直到兩個月前,他都不知道秦子規原來喜歡他一樣。
盛衍覺得頭有點開始發暈。
然後身前一暗,他抬頭一看,秦子規站在他跟前,眉眼冷淡地掃視了一眼桌上其他人:「你們誰讓他喝酒的?」
朱鵬:「……」
苟悠:「……」
陳逾白:「……」
林繾雙手舉起北冰洋:「反正不是我。」
秦子規再低頭一看,盛衍眼神已經有點不太聰明,嘆了口氣,一手拎起兩人的書包,一手牽起盛衍:「他昨天剛胃病去了醫院,我不放心,先帶他回家,你們慢慢吃。」
秦子規決定回家好好教育教育這個吃一塹不長一智的傢伙。
然而一回家,剛準備把盛衍擺正站直教訓一頓,盛衍就抱住他,額頭抵上他的肩膀,悶聲道:「秦子規。」
秦子規瞬間發不出脾氣,只是摸了摸他的腦袋,問:「阿衍,怎麼了。」
「你自己偷偷喜歡我的那一年是不是很辛苦。」
盛衍話音落下的時候,秦子規的手指微頓,然後很認真地答道:「沒有,每天都能看見你,就一點都不辛苦。」
「可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你早點告訴我你喜歡我,說不定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秦子規不太明白盛衍怎麼突然說起這些,但依然溫聲又耐心地答道:「是我的錯,我不該誤會你覺得男生喜歡男生很噁心,所以和你鬧脾氣。」
「你明明就是不是和我鬧脾氣,你就是早就想到了男生和男生在一起會很辛苦,所以我不喜歡你,你就不告訴我你喜歡我。」盛衍的聲音悶得有些厲害。
秦子規察覺到不對:「阿衍,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有,我就是突然發現我對你一點都不好。」
盛衍這句話說得有些委屈。
秦子規把他抱緊了一點:「你怎麼會對我不好呢。」
「我都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想做什麼,夢想是什麼,我就只知道讓你照顧我,讓你對我好,讓你一天到晚操心。」盛衍把臉埋進秦子規的頸窩。
秦子規順著他的背:「可是我喜歡的就是照顧你,對你好,操心你。」
「可是我不喜歡。」盛衍聲音有些發緊,「我喜歡你可以喜歡什麼就直接說,討厭什麼也直接說,想要什麼就要,想做什麼就做,而不是……」
而不是這麼卑微克制又小心翼翼地喜歡的樣子。
他曾經覺得薛奕太自私,可是他現在又希望秦子規能像薛奕那樣自私一點,而不是永遠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