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台的屋檐上也多了一盆長得奇形怪狀的多肉,多肉旁邊還擺了一個可愛的小王子手辦。
有些亂,卻亂得溫馨又充滿煙火氣,像是一個真正的家。
盛衍給他的真正的家。
而盛衍聽外面沒了動靜,以為出了什麼事了,穿著秦子規的t恤就光著腿跑了出來,問:「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發現家裡比我走之前熱鬧了。」秦子規低頭看向盛衍,溫聲問道,「家裡的東西都是你買的?」
「不然呢,還能是你買的?」盛衍像是一個終於可以找到人炫耀自己玩具的小孩子一樣,打開碗櫃,把那套餐具拿了出來,「我給你說,我那天陪我媽逛街,一看到這些盤子,我就覺得秦子規這個性冷淡肯定喜歡,就是有點貴,一套好幾萬,我求了我媽好久,我媽才同意給我買的,說給你當聘禮。」
「不過這個小黃雞的筷子架便宜,是林繾送的,她說和我們家的小黃雞保溫桶正好湊一對。」
「哦,還有,你看見客廳那個雙人沙發沒,我自己從宜家搬回來的,它沒有底座,就特別軟,說是隨便在上面怎麼折騰,都可以完美包裹人體,我們可以一起在上面打遊戲。」
「還有這個多肉,也是我逛宜家看到的,我覺得他長得特別像你,就把它帶回來了。」
秦子規看著窗台上那盆奇形怪狀的多肉:「……」
短暫的沉默,他問:「阿衍,你能展開說說它為什麼長得像我嗎?」
「就是很像啊。」盛衍趴在窗台上撥弄著那盆多肉,「你看,別的多肉都是圓圓的胖胖的,好多瓣,就它自己滋溜一長條,還長了好多刺,這幾根刺還塌了,像不像一張臭臉,是不是跟你長得一樣一樣的?所以我就大發慈悲它買回來了,不然它肯定賣不出去。」
秦子規看著和奇怪多肉並排放著的小王子,眸底帶了笑意:「那你是多少錢買回來的。」
「19塊錢,是你的六倍,所以你心裡最好有點數,你在我們家的地位連盆多肉都不如。」盛衍覺得自己的語氣惡劣蠻橫至極。
秦子規卻低頭笑了:「嗯,我在我們家地位永遠最低,你的地位永遠最高。」
聽出秦子規的重音在「我們家」三個字,盛衍微紅了耳朵。
秦子規從後面抱住他的腰,輕輕吻了一下他的頭頂:「阿衍,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是不是很想我。」
因為太想念,所以才會在看到每一樣喜歡的,新奇的,可愛的事情的時候,都想到秦子規。
所以才會一個人在家裡,也要維持著秦子規在的時候那些溫暖的生活氣息。
所以才會連看到一盆多肉,都覺得像是秦子規的影子。
盛衍一直覺得他和秦子規在一起得很不容易,有過太多酸軟想流淚的時候,他不想讓氣氛沉重,不想讓秦子規心疼,不想矯情。
所以一直試圖用最自然的吵吵鬧鬧打情罵俏去掩蓋住這兩個多月以來他的所有想念,委屈,難過和辛苦。
可是當秦子規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角還是突然酸了一下。
他想秦子規。
特別特別想。
他想要秦子規每天抱他哄他,他想要有什麼事都第一時間告訴秦子規,他想要在天降溫的時候把秦子規當人肉暖爐,他想要秦子規每天又生氣又無奈地叮囑他不要打架不要亂吃東西,他想要每天睜眼睡前看到的都是秦子規。
看不見秦子規的這兩個月,盛衍甚至覺得自己都活得有些不像自己,而是有些像是在模仿秦子規。
他才發現原來他和秦子規早已不是普普通通的朋友和情侶那麼簡單,而是在歲月年深月久之間,早已活成了彼此的一部分。
於是他最終沒有傲嬌地說出那句否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