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見你穿這麼鮮亮的衣裳,襯得人越發明媚了。」張格格總是第一個到福瑞院的,她看著走來的芙蓉眼睛一亮「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你也不差啊。」芙蓉說道「這跟絡子是大格格打的吧?真好看,手藝都快趕上你的了。」
「也就是你眼尖,為了這根絡子我特地配了這件衣裳,好看不好看。」
「怎麼不好看?你這人真是的,剛才誇過你現在還要聽夸。」芙蓉笑道「沒有比你再親切美麗的額娘了。」
說實話,穿著一身藕荷色繡迎春花衣裳的張格格可比往日裡精神多了。
兩人正說著話,李佳慧扶著丫鬟的手進了這間偏房,她的氣色看起來不錯,上身著桃紅色百蝶穿花小襖,下身系松花色灑金百褶裙,腰間掛著胭脂色玫瑰珮,腕上個帶一隻煙紫色瑪瑙玉鐲,腳上的一雙厚底的繡鞋上縫著金線——她這一身行頭可是把芙蓉和張格格加在一起都比了下去的。
李佳慧同二人見了禮,芙蓉叫她落座後側身低聲問道「我不過是四五日沒來請安罷?她的變化也太大了些。」
「不容易了。」張格格笑道「府醫診脈估摸著是個男胎,府上的下人因她有孕又多有巴結,如今才張揚了起來,就算她有定力罷。」
「若真有定力好歹也得等到生下來在張揚啊。」芙蓉笑了笑「本朝雖崇尚漢學,可這身打扮若是叫福晉看見了怕是會不高興的。」
「人家有護身符,你何必操這個心。」張格格搖了搖頭「倒是你,昨兒才進宮,還懷著孩子,怎麼不好好歇歇?」
「自然是要歇歇的,今兒來請過安後就算我不說福晉也會允我假的。」芙蓉笑了笑「只不是好擅做主張罷了。」
凡事她小心慣了,更何況在福晉手底下協理管家的時候對福晉的性子也略有了解,她才將將坐上側福晉的位置,萬事皆要小心。更重要的是沒有必要為了眼下的得意與福晉生了嫌隙、起了防備。
果然,看到前來請安的芙蓉,烏拉那拉氏一貫端莊的臉上帶上了一點笑意,這府上的第一人不該是寵妾而是她這個嫡福晉才對。只是這樣的好心情還為維持多久就被李佳慧那身衣裳消磨了大半——所有人都穿著旗裝,穿著漢家女服侍的李佳慧可是享受了一把獨出一枝的待遇。
「李氏,明日換身衣裳再來請安。」對於一個連格格都不是的侍妾,烏拉那拉氏顯然沒有委婉提示的想法,或者說現在除了勉強可以和她平起平坐的芙蓉外,誰都不會從她這裡因為任何事情享受到特殊照顧。
「是。」李佳慧被突然點名,紅潤的臉色登時就白了三分,起身請按時身子都在抖似受了什麼莫大的委屈似的。
烏拉那拉氏更不高興了,柔柔弱弱的給誰看呢?一沒罵二沒罰三沒打,幹嘛做出這副受盡委屈的模樣好似自己苛待了她一樣。
「太宗皇帝建朝以來一直崇尚節儉……」
因為李佳慧,在座的被迫跟她一起重溫大清建國史,從□□十三服鎧甲起家到孝莊太皇太后例行宮規再到皇帝的幾位皇后,烏拉那拉氏講的意猶未盡芙蓉等人聽的是頭暈腦脹,等她結束後芙蓉都有些坐不住了。
好在福晉臨散會的時候通知她放假兩月好好安胎,但李佳慧明日卻還要來繼續聽講——不是福晉給她講,而是找了個專門的嬤嬤來給她上課。
每日一講,爭取讓她在生產前熟悉截止到今日的大清史——只是沒講了兩天李佳慧就以身體不適胎向不穩為藉口縮在桐喜居不出來。
「原以為她是個聰明的,沒想到卻這般沒成算。」張格格帶著大格格來找芙蓉和海蘭珠玩的時候隨口提起了此事「福晉授教那是多大的榮幸,說出去臉上也有光,可她倒好,這才上了兩日學就病了。」
「看來我是要提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