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芙蓉笑道「你大伯娘是繼室,與你大伯的感情不算太深厚,如今膝下有沒有一兒半女為了日後也會處處結下善緣的。」
海蘭珠思索半響道「難道就因為沒有孩子、是繼室就平白矮人一頭?」
芙蓉嘆了口氣,將女兒摟進懷裡「世道如此,便是那些不願嫁人自梳的姑娘活得也未必容易。還記得額娘昨日說的那話嗎?」
「彼得彼失,各有定數。」海蘭珠看著母親的眼睛定定的問道「額娘是想告訴我守住本心,方得始終嗎?」
芙蓉倍感欣慰「我的女兒最聰明了。」她拍了拍女兒的脊背,鬆開手說道「今兒咱們就學《論語·陽貨》,裡面有一句話:其未得之也,患得之,既得之,患失之……」
下午沒什麼事,要緊的活兒分別甩給了福晉的心腹董嬤嬤和胤禛派來協助她的鐘嬤嬤身上,除非是那些必須她出面解決的事兒否則什麼也不能打擾芙蓉教女教子。
這廂芙蓉不把八福晉給她氣受的事兒放在心上,宮裡胤禛的心情也非常愉悅,無他,老對頭被皇帝斥責,滾回家停職反省去了。說起來,老八這一跤摔的雖有些莫名其妙但實在不虧,誰能想到已經在皇帝面前接二連三犯錯失寵不成氣候的安郡王府還有膽子去搞這種下三濫的事情呢?
明明八福晉的阿瑪明尚是因詐賭一事背判斬監候而死,可安王府卻還是膽大包天干出了私設賭坊、兜售印子錢這樣的蠢事來。
「他們不過是借了咱們王府的名頭私自做下的,怎麼能算到我頭上來!」華玘被綁著按在了條凳上被安郡王瑪爾渾按著打。
「你沒拿他們的孝敬!你沒拿賭坊里的利潤!你沒給他們搭橋牽線!你還有臉說!」瑪爾渾氣的渾身發抖,自己沒管教好兒子也就罷了,如今連累了八爺在皇上面前吃了落掛可怎生是好?
「你做下的這些醜事是怎麼叫人知道的!堂堂一個王府是缺了你吃還是缺了你穿才叫你和那些下三濫的玩意兒混在一起給他們做保!?祖宗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瑪爾渾下手毫不遲疑,一根藤條三兩下間就被抽斷了,伸手去換卻被聞訊趕來的福晉赫舍里氏攔下,只聽她哭求道「爺!華玘不是您手底下的兵,您這樣打下去是要把他打死嗎?」
「打死省心!你難道不知道他給八爺添了多大的麻煩!?」瑪爾渾思慮更多「八爺這些年待我們府上下不薄,無以回報本就羞愧難當這逆子不思進取反闖下這樣的禍事牽連八爺!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咱們府上下現如今是個什麼光景你難道不知!?」更重要的是八爺是要做大事的人,八福晉到底不是自己的親閨女,日後八爺成事想到自己這個拖後腿的不願恩惠府中上下可怎麼辦?
安郡王福晉不服「再是個什麼光景也是因著八爺才落得如今的光景的!」這話有失公正,畢竟安王府沒落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受了複雜的姻親關係的牽連。
瑪爾渾眼睛一瞪,把赫舍里氏嚇了一個哆嗦,但為了兒子,赫舍里氏梗著脖子蠻不講理的說道「爺自個兒想想,打從您決定幫扶八皇子後,所謀之事哪一樣是能順順利利的,先前您可是跟著太子的!要不是因著這個我也不至於每次去娘家都被妯娌們明里暗裡的編排受這些的腌臢氣!再說我兒子弄來的那些錢她八福晉沒用!他八貝勒爺沒花!」
底下的人孝敬一些金銀玉器之類的東西都是常態,但被赫舍里氏說出來卻感覺變了味道。
眼見阿瑪額娘就要吵起來,華玘還算有點孝心趴在條凳喊道「阿瑪,額娘!都是兒子的錯!兒子去給八爺請罪,兒子去給皇上請罪,都是兒子的錯,你們別吵了。」
「我的兒啊!」赫舍里氏撲在華玘身上哭喊道「誰不知道這堂堂一個王府不缺吃不缺喝,你費勁心思扒拉銀子若是全花在自己身上你阿瑪就是打死你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