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氏的神色這才好了一些。
李佳慧嘴角揚起一絲冷笑,道「妹妹說的是,福晉乃是皇上欽賜給爺的正妻,地位尊崇,自然不是咱們一頂小轎子抬進來的侍妾能比的。就算是姐姐也是沾了二阿哥的光才能有幸在玉碟上留下名諱,旁的人就更沒這份殊榮了。」
「呵。」張格格冷哼一聲「妹妹這些年的規矩是真沒白學。」她沒有妊娠,唯有養育了大格格的功勞,說起來也上不得玉碟。
鈕祜祿玉瀾急忙描補「妹妹不是這個意思。」
「那妹妹的意思是指誰不如誰?」耿雯月冷哼道「誰不知道福晉是皇上欽賜,妾自然不敢比較。但若論起來我耿氏也是正白旗出身,妹妹可是覺得我差了什麼嗎?」
眼見好好一個晨會就要演變成吵架大會,烏拉那拉氏急忙叫停「都是自家姐妹,耿妹妹你也說過,做姐妹的要相互體諒遷就,怎麼這會兒又對鈕祜祿妹妹咄咄逼人了呢?」
「是啊,福晉也說是自家姐妹了,鈕祜祿妹妹話里話外透著要分高低也難怪雯月妹妹會生氣。」芙蓉可不想慣著她,這種事兒若是糊弄了一次日後可就是沒完沒了的扯皮「福晉也不必自謙,妾說句僭越的話,您是皇上親自選出的兒媳婦,單論這一點妹妹們自是不能與您相提並論的。」只有這一點,只有這一點是她們之間無法被填平的溝壑,所以——「府中的姐妹雖多,但未出門時也是跟著父母長輩讀書習字懂得分寸明白事理之人,後來府中服侍,福晉您又是公允端正之人,姐妹們又那裡敢有不恭之舉呢?」若你不能繼續保持你的公允端正,就不要怪這府上的妾室們作妖生事了。
畢竟沒人喜歡受欺負。
烏拉那拉氏的兩頰驟然升起一團紅暈,她深深地看著芙蓉,看著芙蓉全然不懼的應上她的眼睛便知道自己今兒是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奈何不了她了。
「你管了幾日家倒是明白了許多道理啊。」烏拉那拉氏說道「本福晉知道妹妹的意思,今兒就到這裡吧,我還有事物要忙你們也早些回去休息。」
芙蓉一聽便知福晉未把自己的話放在心裡,這會兒怕是在惱她落了自己的面子又擺『主子』的譜兒。可言盡於此,芙蓉還能說些什麼?這世上難道還有牛不喝水強按頭能成的道理?是以芙蓉率先起身行萬福禮「福晉且忙,妾這就告退。」
跟緊著,張格格、耿氏、蘇梅、海佳氏、就連武氏也緊跟著站起身來告辭,頃刻間偌大的福瑞院正廳就只剩下了李佳慧和鈕祜祿玉瀾還坐在那裡。
鈕祜祿玉瀾攥著帕子低聲說道「側福晉也太不把您放在眼裡了,她一個側室怎麼能出言教福晉您怎麼做事呢,妾聽著真真是害怕。」
李佳慧不屑道「剛剛瞧著妹妹的言行不像是膽小怕事之人。」
「姐姐這是做什麼?便是心中有氣妹妹可從未對姐姐做過什麼。」鈕祜祿玉瀾怯生生的說道「總不能是因為側福晉不讓二阿哥休沐日去看您只叫二阿哥給您去請安的緣故吧?」
請安和休沐日能一樣嗎?前者就是請個安,後者她至少能留二阿哥吃個飯培養一下感情。李佳慧氣結「你——」
鈕祜祿玉瀾嚇得往後一躲。
烏拉那拉氏眉頭一皺,呵斥道「夠了。」她看著李佳慧說道「你是二阿哥的生母,二阿哥養在林佳氏身邊多年已與她如親生母子一般,你若想要回二阿哥就必須低頭!她不是讓二阿哥今日下學後給你請安嗎?你先回去準備著吧,我會派人知會林佳氏讓二阿哥今晚留下陪你用膳,你自己把握機會。」
李佳慧喜不自勝,福禮後匆匆回了紅花館,鈕祜祿玉瀾倒是想留下來服侍卻沒想到福晉揮了揮手,讓她一併出去。
「小主。」回了南樂院,鈕祜祿玉瀾身邊的丫鬟憂心忡忡的說道「奴婢瞅著福晉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