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氏自覺自己這個婆婆對兒媳婦很是體恤但西林覺羅氏不這麼認為啊。自己是新婦,又是長子長媳,可住的地方卻是那麼的狹小,還不如自己在家住的院子大!
從宮裡回來,小夫妻倆坐在房裡各做各的事,西林覺羅氏一邊卸這頭上的釵環一邊問道「赫舍里氏呢?怎麼不來給我請安?」
弘暉只覺得額角青筋在跳,隨口應付說道「明兒就能見著了。」
西林覺羅氏一聽變不樂意了「我才是你的嫡妻,她給我請安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怎麼能護著她不叫她給我請安呢!?」
「我什麼時候說不讓涴茵來給你請安了?」弘暉被問的摸不著頭腦「莫要無理取鬧。」
「我那裡無理取鬧了!?」西林覺羅氏瞪大了眼睛,控訴的看著弘暉「怎麼?讓她來給我請個安還委屈她了!」
弘暉頓時頭大,語氣不免嚴厲了兩分「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自問自己是讀聖賢書長大,以立君子品,做有德人為標,寵妾滅妻是絕不可能的!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西林覺羅氏冷笑道「不過是讓她來給我請個安罷了就護成這副模樣!我倒要看看你那個側福晉是個什麼樣狐狸精!」說著便氣勢洶洶的要去找赫舍里氏的麻煩。
「你給我站住!」弘暉被氣的夠嗆「你若是敢惹是生非,我定饒不了你!」
「你!你居然凶我!你為了一個小妾凶我!?」西林覺羅氏不幹了,她這輩子連自己的阿瑪都不曾對自己說過一句重話憑什麼受他的氣!?就憑他是個阿哥?當即冷笑道「赫舍里氏好本事,這才成婚第一天就能哄的你看我不順眼!你有本事就休了我啊!和你的小妾過去!」
弘暉一個頭兩個大,他還真沒見過如此蠻不講理顛倒是非的女人,又被西林覺羅氏一句接著一句氣的險些說不出話來,白著臉說道「西林覺羅一門好教養!」
「我家門風自然是好的!」也不知道西林覺羅氏是沒聽懂還是故意氣弘暉,總之弘暉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若不是烏拉那拉氏叫人請他過去,他怕是要摔門而去——
見弘暉走了,西林覺羅氏頗有些勝利的得意,帶著兩三個丫鬟就往赫舍裡屋里去了。
等弘暉回來,西林覺羅氏教訓完赫舍里氏正意猶未盡的靠著軟枕吃點心。
「誰送來的點心。」弘暉皺眉。
「年側福晉叫人送來的,說是二十四節氣什麼點心。」西林覺羅氏笑吟吟的說道「我嘗著味道不錯,以後咱們院子裡也做這樣的點心吧。」
「各處的份例都是有定數的。」弘暉淡淡的說道「若是超過了自己掏銀子。」
西林覺羅氏眼珠子一轉問道「你的年例是多少?」
「八百兩。」儘管問題不禮貌,但弘暉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那我的年例是多少?」西林覺羅氏皺起了眉頭。
「三百兩。」
「這麼少?」西林覺羅氏嘀咕道「你好歹也是嫡子,怎麼只有真的點份例?」
「少?」弘暉不解「外面尋常人家一年不過二三十兩的嚼用,我一個無職無爵的宗親未能給阿瑪和皇瑪法分憂……」
「你是雍親王的嫡長子,怎麼能和旁人比?」西林覺羅氏打斷弘暉的話,自顧自的說道「你未來又怎可能是個閒散宗親?這事兒不成,我要去找額娘說一說。」
「安生點吧!」弘暉的耐性終於被西林覺羅氏磨乾淨「簡直不可理喻!」
「你說誰不可理喻!?我可是為了你好!」西林覺羅氏氣道「你是什麼身份?這王府時候都是你的,一點子嚼用也值得你斤斤計較?到底不是額娘管家,這府上的規矩全亂了,哪有給咱們算份例的道理?這府上下以後不都是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