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寄青不是很能理解。
不過周辭白好像也不能算完全的直男。
想起在餐廳里說的話,顧寄青低聲道:「抱歉今天晚上發生了這麼多事,打亂了你的計劃,讓你心情都不好了,所以你現在還願意告訴我聖誕節第二天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周辭白握著方向盤的指節收緊,嗓音努力維持淡定:「哦,就是聖誕節第二天我看到了陳逾白的兩個朋友,一對男孩子情侶,挺甜蜜的,感覺好像也不錯。」
然後就想和你表白,讓你也能撒嬌發脾氣。
後半段話周辭白沒說,只是抿著唇角,看著前方,下頜繃成一條板直的線。
路燈從窗外不停掠過,照出了他眼底的失落。
顧寄青有很多話想問,但是他最終還是沒有問,就像他潛意識裡始終沒有再深一步去思考他那時候為什麼會摸了摸周辭白的頭一樣。
他最終也不容辯駁地被周辭白帶回了他學校附近的公寓。
「密碼是021231,我生日。」周辭白說得自無比自然,好像顧寄青以後肯定會經常來這個房子住一樣。
房子也的確如周辭白說的一樣足夠寬敞乾淨,家具也少,粥粥一被鬆開繩子,立馬撒丫子狂歡起來。
自己一隻狗玩還不夠,還非得圍著顧寄青打轉,讓他陪它玩。
顧寄青被它纏得沒法子,揉了揉它的腦袋,問:「你怎麼這麼黏人?」
「狗狗本來就黏人。」不等粥粥回答,周辭白就悶悶不樂地說出這麼一句,然後拎著飯菜去廚房微波爐加熱了。
顧寄青:「……」
他低頭看向粥粥:「你知道他為什麼不高興嗎?」
像是企圖從周辭白可愛的同類嘴裡獲得答案。
可愛的同類卻只是傻傻地「嗷嗚」了一聲,就一把把他撲倒在沙發上,摁著他的肩,一個勁兒地蹭來舔去。
顧寄青被驟然推倒,舔了一臉口水,蹭了一身毛,但又捨不得把粥粥推開,只能笑著任由他鬧。
客廳里一人一狗鬧成一團。
開放式的廚房裡,周辭白給飯菜加著熱,生氣地想自己竟然活得連條狗都不如。
他也想抱著顧寄青親親蹭蹭。
顧寄青抱起來又香又軟皮膚又滑,還會跟貓貓一樣無意識地蹭來蹭去,可舒服了。
可是顧寄青不喜歡他,所以他沒有理由抱著顧寄青親親蹭蹭。
周辭白想著覺得那條搶了他圍巾的傻狗簡直就是有奪妻之恨,於是幼稚地沒有給它煮大骨頭,只是隨便倒了點狗糧。
「你哪裡來的狗糧?」顧寄青和粥粥玩完,洗手吃飯的時候,輕聲問道。
周辭白說:「之前本來打算養只狗的,但狗糧買回來了,狗卻被我嫂子抱走了。」
剩下的狗糧就便宜這傻大個了。
不過長得倒是挺可愛。
周辭白想問顧寄青粥粥是從哪裡買的,但又覺得現在不是說這個問題的時候。
他看著顧寄青認認真真地把蔬菜挑出來的樣子,又生氣這個人挑食,又不敢把氣生出來,只能把那座蔬菜小山夾回自己碗裡,低聲:「冰箱裡有水果,吃完飯我去洗,你吃點再睡。」
顧寄青覺得自己沒有這麼厚臉皮:「我去洗吧,碗也我來洗。」
「不用你洗,這種事本來就該我們男……」
人做。
周辭白說到一半,才意識到顧寄青也是男人,他從小接受的必須尊重愛護妻子的教育直接說出來有些不合適,於是低聲道:「反正不用你做,這種事本來就該你以後的男朋友做。」
他用小小的敘述詭計偷偷地耍了個心眼,說完後心臟就緊張得怦怦直跳,即怕顧寄青聽出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