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冬悠感覺,只要自己表現出和蘇安接近,雲佳時便會洗刷冷漠,格外激動。
之前在微信上就是這樣,所以他乾脆轉而邀請起了蘇安。
蘇安摸了摸兜里的小刀。
既然白冬悠這麼熱情,那他就不客氣了:「好。」
看見過非常討打的人,倒沒看見過這麼討殺的人。
雲佳時趕緊著把蘇安給拉住,慌道:「他不能去,他必須得跟我走!」
白冬悠皺眉,出聲道:「雲同學,蘇安同學是個獨立的人,你怎麼能干涉他的想法呢?」
蘇安也皺眉,用眼神示意道——【對啊,白冬悠是個獨立的人,你怎麼能干涉他的生死呢?】
好吧,她現在里外不是人。
雲佳時受傷的掌心還在隱隱作痛,本來今晚上就憋了一肚子氣,此時見白冬悠如此不上道,新仇舊恨疊加,頓時氣成了河豚,乾脆一通無名火全朝他發了過去。
「白冬悠,你簡直就是個害人精!如果不是你,蘇安也不會這麼對我!都是因為你!才害得我們吵成這樣!從今往後,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們生活當中了!」
雲佳時化身為一隻噴火的河豚,對著白冬悠一頓輸出,噴得他腦門嗡嗡作響。
等反應過來後,白冬悠才看見,雲佳時已經拉著蘇安的衣領,揚長而去。
害人精?他到底是做什麼了?
不僅是白冬悠茫然,兩個保鏢也是滿面疑惑。
雲小姐到底是怎麼回事?感覺就跟少爺偷了她們家三角褲衩一樣生氣。
哎,他們剛剛才磕的,新鮮出爐的cp,感覺又要be了。
對著白冬悠發完火後,雲佳時加快腳步,不斷往前走,而蘇安則始終在後,亦步亦趨地跟著。
他還是穿著黑色的連帽衛衣,套著帽子,周身都罩著淡漠清冷。但是看仔細了,會發現,那雙覆蓋著寒光的眼眸里,染了一絲忐忑之色。
活脫脫就像是一個,在學校里惹了禍,被老師請了家長,然後跟在生氣的媽媽身後的學生。
雲佳時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最後,小腿酸軟,再堅持不住,她這才停了下來,坐在了路邊的花壇上。
抬眼往前看,她發現,自己居然走到了一處夜市邊。
夜市還挺熱鬧的,裡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小食攤子。有賣關東煮的,有賣辣炒年糕的,另外還有棉花糖,燒烤什麼的。
燈火輝煌,人聲鼎沸,香氣氤氳,充滿了人間煙火氣。
雲佳時的注意力全被一輛冰淇淋車給吸引了,那冰淇淋車上掛著彩燈,一閃一閃,璀璨又充滿童趣。
裡面賣的是蛋卷冰淇淋,冰櫃裡有各種口味和顏色的冰淇淋,琳琅滿目,令人食指大動。
雲佳時剛才走得急,此時鼻尖上都布滿了細小的汗珠,喉嚨乾涸,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蘇安始終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看出她想吃,此時便邁步往冰淇淋車那邊走去。
雲佳時叫住了他:「是去買冰淇淋?」
蘇安點頭,優越的下顎線緊繃:「恩。」
雲佳時故意反問:「是給我買?」
蘇安再點頭,聲音從高挺鼻樑里溢出:「恩。」
怎麼的?在你們那邊的世界,說話超過兩個字就得坐牢是吧?
雲佳時現在確定了,蘇安的親生父親,肯定不是人。
就是個鋸嘴葫蘆。
所以她才生下了他這個小鋸嘴葫蘆。
不過生都生了,怎麼辦呢?雲佳時也只能道:「買兩個,一個香草口味給我,一個巧克力口味給你自己,明白嗎?」
蘇安漆黑的眼眸里,有光掠過,他頓了頓,方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