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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顧君瑜柔聲問道。
他的聲音依然溫柔清朗,甚至帶著寵溺與關切。
陸沉菀心中一酸,臉上卻擠出一抹笑,「沒、沒什麼。」
「小哭包,都快哭了,還說沒什麼。」樓星承也走了過來,一手自然地搭在顧君瑜肩膀上,吊兒郎當地看著她,「怎麼回事?給哥哥講,哥哥幫你做主。」
陸沉菀看著兩人親昵的姿態,心裡更加酸楚了。
安王並未避開她表哥的親密舉動,甚至還對她表哥笑得那麼縱容好看。
顧君瑜也摸不透小姑娘的心思,陸沉菀現在的笑容確實很勉強。
他試圖開解道:「菀菀,有事別憋在心裡,我和星承都是你至親之人……」
他和星承……
陸沉菀一聽這話,更是酸味翻湧,她微微眯起眼,抑制著滿心絕望,「我的手有點酸,你們玩。」
她沒敢多看顧君瑜和樓星承的表情,轉身離開,到一旁的看台坐著。
「唉,還是這麼嬌氣。」樓星承並未看出陸沉菀的不對勁之處,只以為她被長信侯府那種古板家庭養得嬌氣了。
不過顧君瑜卻總覺得陸沉菀今兒的興致不高,情緒也不對。以前這小姑娘跟著自己頂著大太陽在田間做實驗,也沒見她叫過苦,而且還總是笑得甜美。
今天怎麼一會兒就手酸要走?
「讓她歇歇,我們繼續。」樓星承不以為意。
「我去……」看看她。
顧君瑜話沒說完,卻見裴鈞走到陸沉菀身邊了,他只好把後面的話語咽下。
樓星承還在興頭上,拉著顧君瑜繼續射靶子。
顧君瑜時而朝看台那邊望去,見裴鈞和陸沉菀還在聊,便也不方便過去打擾,只好跟著樓星承學射擊了。
看台處,裴鈞問道:「小菀有心事?」
陸沉菀擠出一抹淺笑,「沒有,原來裴叔也在?」
裴鈞看她這般故作堅強,又不由得想起了昔日的故人,「可是王爺有負於你?」
陸沉菀搖頭,「王爺待我很好。」
「你臉色不太好,可是身體不舒服?裴叔送你回去。」裴鈞道。
陸沉菀點點頭,她也不想在這裡看安王和她表哥的親昵舉止。
裴鈞給身邊護衛交代了幾句,便送陸沉菀離開。
路上,陸沉菀一直很沉默。
裴鈞:「小菀若有麻煩,可與裴叔說。你這般悶悶不樂,你娘若知曉了定會心疼。」
陸沉菀聽他提起母親,眼裡果然有了情緒起伏。
「裴叔,我很害怕自己。」
裴鈞默了一下,「小菀為什麼這麼說?」
興許是憋得太痛苦,又興許是眼前人給了她一種來自長輩的關懷,讓她放下了戒心,她道:「我最近患得患失,嫉妒猜疑,我害怕這樣的自己。」
裴鈞:「你害怕失去什麼就將之抓住困住,如果你覺得他值得,就算用點手段也無妨。千萬不要等到失去之後才追悔,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陸沉菀睜大眼,她只是想尋求阻止她瘋狂下去的方法,沒想到裴鈞卻給她下這麼猛一劑藥。
這樣的裴叔和她認知里正直寡言的長輩形象似乎有點不一樣。
「裴、裴叔,這樣真的可以嗎?」陸沉菀感覺自己心底的惡魔又在蠢蠢欲動。
「當然可以。」裴鈞給了她非常肯定的回答,「不要委屈自己,不要把屬於自己的感情拱手讓人,不要……失去後再去追悔一輩子。」
陸沉菀看裴鈞眼裡有哀傷,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裴叔有追悔的人?」
顧君瑜和樓星承在校場練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