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面前的順平伯府的姑娘僵了僵,下意識躲到了她表哥的身後,緊緊攢住了他的袖擺。
平日裡在自己家裡肆意打發著家中的仆奴們沒感覺,出門碰到別人血腥的對待犯人反而懼怕起來。
而且,那個看起來身形纖瘦的少年領口沒有明顯的男子特徵,且沒有分毫掩飾過自己的身份。
他手中還攢著隱約泛著血氣的馬鞭,快步往店內走來。
站在門口守著的侍衛默默地挪開了視線。
褚衛的目光先是視眼前的兩人於無物般看向了宜春,見她無奈地擺了擺手。
「這兩人是做什麼?干擾你辦事了嗎?」
雖因他在外面辦了公,里外的氣氛早已改變,不如之前劍拔弩張,但他隨意掃了眼,便能輕易從在場的其他人的表現里察覺不對。
「辦事倒說不上,更不提干擾…」宜春表情微妙了幾分,眼神示意了一下,「不過確實添了點樂趣?」
人和人的悲歡並不相通,她只覺得這兩個人吵鬧,樂趣都是別人的。
若是之前,自恃是順平伯府家嫡長女的少女定是要因為宜春話語中不經意的輕蔑而火冒三丈,理論一番。
但貿然進來的這位少年身上還留有尚未散開的血氣,將本是花香而寧靜的氣氛衝撞般攪亂。
外面的街道以及恢復了之前的喧譁。
留在人腦中的記憶卻不會這樣迅速消失。
褚衛順著她的示意望過去。
而另外兩個人此時卻也後知後覺,眼前婢女的主家其實一直在旁邊——他們因為思維局限,一直以為她是被外派出來購物的。
沒成想,坐在偏角落地方,一直如壁畫般不動聲色望著這邊的少女一手撐著臉頰,面上帶著清甜的笑容。
「初次見面,順平伯府的小姐?我姓阮,母家在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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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寫一些貞潔烈男。
說起來,我與畫師溝通的時候和她說,畫個美少女公主,男主就給他留一隻手吧。
她:?留一手,我懂了。
然後就只畫了一隻手。
第5章 糖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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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言觀色的褚公公自然不會開口就是殿下。
安陽公主這還未及笄的年齡,不過是出宮遊玩一會兒罷了,又沒惹什麼事,自然不必暴露身份,大動干戈。
完全忘記他以前編排別人時是如何陰陽怪氣、斤斤計較的。
「阮小姐,這可真是巧了,公主剛吩咐奴要好好伺候您,就在街上遇到了。」
纖細的少年脊背挺直如松,蹀躞帶一繞圈出了他勁瘦的腰身,褚衛熟練地走到了安陽的身側伸出了手。
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明明是諂媚的動作卻不顯半分,彎腰的動作好像做過千百遍。
便是他這一個動作,旁邊少女的表哥立即篤定了他的身份。
習武而不失書卷氣,掌權,外貌姣好——若他不習慣地彎腰,表現出這般屈從於人下的姿態,很容易初見時被人誤認為世家公子。
但也僅僅是初見。
即便他此刻在「阮小姐」身邊這樣乖順。
旁人也不會有分毫忘卻,正是同一個人,在方才的門外充斥著不可一世的殘酷,與此時判若兩人。
方才還囂張跋扈的少女此刻膽小地躲在她表哥身後,全失了方才的架勢。
她只是做事全不留餘地,又不是不怕死。
這樣想著,她又看向那位阮小姐。
只見阮小姐帶著習以為常的笑容,指尖搭在褚衛的掌心,而後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