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輸了兩局,讓你一回,本宮執白子。」
雙方棋子顏色調換。
不知是天色開始變暗,還是兩人之間有暗光浮動。
安陽落子的速度快了些。
別有用心的褚公公很快就發現了,她甚至一改往日溫柔刀的棋風,攻勢急劇了不少。
她竟是在下快棋。
「傳聞,真正有天賦的棋手會在下錯的那一步,感受到指尖如針刺的疼痛感。」
安陽看著他落子的位置,嘴角的弧度擴大。
褚衛手頓住。
第三局,敗。
他嘆了口氣:「奴早說過,奴那點速成的棋路自然敵不過殿下。」
「不?本宮很欣賞你,敢於坐上本宮對面的位置。」
安陽隨意地說。
「本宮其實沒有很會下棋,只是腦子裡多背了幾本棋譜罷了,只是時下太少的人願意把時間花在這上面。」
「前幾年的時候,在花神節的棋弈這一項,竟無一人敢坐到本宮的對面。」
她大失所望,即便是華陽依然多次相邀,依然未曾再出現在那弈賽之中。
眾人懼於她的才華橫溢的名頭,她作為謝大人之徒,官家之嫡公主的身份。
不過。
安陽看了眼他的領口。
「你是只剩兩件了嗎?」除了褲子以外。
褚衛沉默著點了點頭。
「再脫一件吧,不下了,棋下久了我眼睛都有些花。」
安陽隨意地抬了抬手,伸了個懶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只見褚公公抬手在衣領處里外都看了看,思忖了幾秒鐘,還是將更薄的那件脫下了。
過猶不及,他想著。
而安陽懶散地爬到了床上。
或許是這三局棋確實消耗了些她的精神,她並沒有之前那麼神采奕奕了,躺在床上,而後拍了拍床。
褚衛剛準備將褪下的衣服拿起,就被她用奇怪的眼神看著。
「?」他手一頓。
「你不會覺得本宮那三局棋是白下的吧?」
安陽震驚地看著他。
這年頭誰不是無利不起早啊。
褚衛見她又拍了拍床,遲疑了下。
不知道安陽是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他躊躇著走了過去。
剛坐下,就被安陽張開手一攬,結結實實地抱住了腰。
安陽能清晰地感覺到懷中那驟然僵硬的觸感,但顯得懷中的手感愈發削瘦。
「今日就輪到你侍寢了,小美人。」
她懶洋洋地說著,往後一拉。
…沒拉動。
安陽眨了眨眼,因為她之前的傑作,他身上穿得幾乎比一般人睡時還要來得單薄。
她掌心和手指隨意地一動,便能觸摸那白衣之下明顯的弧度線條。
可能是被抱住之後過於緊張,他甚至刻意地放緩了自己的呼吸,但還是有熱意傳來。
「殿下,夏日可不缺人暖床。」
褚衛輕嘆口氣,無奈地想轉過身,卻被她手抱住動彈不得還往後拉。
安陽公主突然的固執,好像分毫不容人反抗。
他身上帶著股剛出水的皂莢味,還有僅來得及提前準備好的,衣服上的香料味。
安陽很顯然不為所動,她往裡躺下,隨意解開發間的髮飾,而後頭放在枕頭邊,任由漆黑的髮絲散落在床上,一雙眼眸注視著褚衛。
又拍了拍床。
褚衛按捺下心中隱秘的愉悅感,起身先是熄滅了所有燈燭,而後順著她的手,拘謹地躺到了她的身邊。
若是冬天就好了。
褚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