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想……你还是亲自回去看看比较好。”
雪青衣摸着墓碑,低声道:“爹,恕女儿不孝,改天再来看你。”她缓缓地站起身子,又柔声说道:“姜公子,谢谢你。”
听到这声道谢,黄乾宇只觉得心中百味醋陈,暗自道:“伊人仿见旧阑珊,那又如何?我只不过是她心目中的‘姜公子’,仅此而已……”
一路闲步,一路忡怀,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海竹林,这里别的不多,多的就是竹子。
“青竹有花却不开,四季皆以‘素面’示人;质朴,又何尝不是一种美德。”念叼至此,黄乾宇无奈地收起那些杂乱的心绪。
竹屋里,油灯正亮,普贤大师与高寻均侯在床榻边。然,躺在床上的叶飞云,神色依旧如故。
雪青衣坐到床边,黯然流泪,低声道:“大师,你一定有办法医好云大哥的,对不对?”
“阿弥陀佛。”
普贤看着叶飞云,道:“他至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他体内有两股混乱的能量,彼此互相冲撞,无法制衡,以致被侵蚀了心智。而且,其中一股能量含有剧毒,料想应该是无极门的人对他做了什么手脚,以致于在他体内种下了如此强大的‘毒胎’。另一股能量,则较为怪异,贫僧一时也不得其解。”普贤口中这样说,心中却是猜到几分,只是不敢确定。
要是换作普通人,体内养着这么强大的一个“毒胎”,怕是早已魂归冥府。而他,却不惧毒素本身的伤害;只是,“毒胎”与另一股力量相抗衡,互相冲撞,结果造成了现在这种悲剧。
回想三天前,紫龙鼎飞坠无极门后山,指不定,他体内那股与“毒胎”相抗衡的怪异能量,便是由紫龙鼎而生。传言,紫龙鼎乃四方守护神之首——‘紫龙’的炼药神鼎,能够炼制天下神药。但不知,紫龙鼎的能量又是如何被他吸入体内的呢?想来想去,都不得其解,想必,跟那个神秘的青袍老道脱不了干系。
黄乾宇:“师傅,难道以你的功力,也没办法帮他制衡体内那两股能量吗?”
普贤摇头,道:“我也无力同时抵抗他体内那两股强大的力量。再者,制衡,也只是权宜之计,要想救他性命,除非……”
“除非什么?”雪青衣似乎看到希望,急道:“大师尽管说,只要我做得到的,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普贤犹豫了片刻,道:“除非,将他体内的毒胎过继到另一个人身上,但这样一来,继承毒胎的那个人,可能会被强毒侵体而亡。”
这个答案,令在场之人惊悚不已,用一个人的性命,去救另一个人,值吗?
高寻望着普贤大师,怔然道:“难道不能直接把毒胎逼出来吗?或者说,把毒胎过继到小动物身上也行啊。”
普贤:“不可,‘毒胎’在他体内已经生根,光靠逼迫的力量,根本无法驱除干净,还需要依靠第三方力量汲取,方可拔除。不懂修练功法的小动物,焉知汲取之法?所以,即便是将毒胎过继给别人,也需要有一定修行基础的人才行。”
雪青衣站了起来,直言:“大师,把毒胎过继到我身上吧。”
黄乾宇大吃一惊,急道:“青衣,别胡来,你这样做,会中毒身亡的!”
“只要云大哥能够平安无事,我死又有何妨。”想起无极门试药,想起采莲会上携手摘莲,一幕幕犹在眼前。雪青衣泪眼蒙蒙地凝望着叶飞云,心中暗道:“那株永不凋零的蓝莲花,它永远盛开着,就算我死了,也永远活在你心里,不是吗?”
高寻劝道:“青衣,你别这样,云兄要是知道,相信他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师傅,我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再想其它办法!”黄乾宇从未这般词严厉色地对普贤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