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地牢吗?”颓然摆下手臂,他自嘲道。
“难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陈逢源盯着污水中自己的倒影愣神,脑海中忆起了与陈霜凌相处的点点滴滴。
滴答一滴浑浊的泪水从眼眶中滴落,落在污水中。
这一滴泪后,他的眼便是干了,仰着面靠着身后的墙壁上,那道身影见陈逢源不再说话,也就失去了说话的欲望。
一时间,整座地牢中回荡的只有艰难的喘息与低吟。
望着漆黑、滴落着水的顶板,脸庞上有着一丝迷惘出现。
他从地火城狱阎境的地牢中救出失散多年的妹妹陈霜凌,却也因试图再一次救援妹妹陈霜凌入了庭皇阁的地牢。
来到这一片人间界,自从开始修炼【元念玄功】,自己就与那两大势力之间有了斩不断的联系,虽虚无缥缈、却又无处不在。
陈霜凌被黑袍源皇一掌轰成漫天血雾的那一刻,他的心也就跟着死去了,那时的他只不过是一个行走的躯壳。
在被符午带回的这些时日内,他时常想自己这般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到底是什么支撑起他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在陈霜凌身陨的那一刻,他找到了答案,也是在那一刻,他失去了答案。
那一刻,他万念俱灰,恨不得将黑袍源皇千刀万剐,再处以火之极刑,只是,他太过弱小,多年来的修炼在那人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他想过放弃,倒下的那一刻他曾想过就这般解脱了也罢了。
只是,每当闭上双眼,耳边萦绕的是陈氏宗族无数惨死的冤魂在呼喊、脑海中那一幅幅凄惨而壮烈的画面一一闪过。
每逢夜里,他又陡然惊醒,身体在刹那被汗水浸湿了个透。
一夜无话。
翌日
眼眶中,出现一丝的轮动,四处打量着这座地牢的整体构造,牢房一间一间挨着,一眼望去,竟是望不到尽头。
他无法想象,自己是处在怎样的一座地牢之中。
随后,他将目光转向那一处常年处于阴暗的角落,开口道:“你怎么进来的?”
角落有着身影蠕动,传出声音,“不记得喽,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哪里还记得。”
“那你待了多久?”
一根干枯如枯萎的树枝般的手指缓缓从昏暗中指出,随后指向陈逢源所倚靠的那一面墙壁,“上面有着多少刻痕,我便是在此地待了多久,你自己数吧。”
陈逢源偏头望去,当他凝神看时,不由得瞳孔骤然一缩。
入目的一片墙壁上满是横七竖八的刻痕,遍布了整片墙壁,刻痕深浅不一,显然不是第一次刻上去了,而是经过一次又一次反复反复再反复才能形成的这般痕迹。
陈逢源抚摸着极为粗糙的墙壁,心乱如麻道:“你真的待了很久啊......”
一时间,那阴影中顿时没了声音。
半晌
“是啊......鬼知道老夫在这个地方待了多久。”
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一道被陈逢源理解成佝偻到极致的身影缓缓走出,出现在他的面前。
之所以理解成佝偻到极致,全是因为这人、不,应该称之为一位老者,腰已经完全呈现弧形扭曲状,几乎与一双干枯的腿并直,如风干树皮般的老脸几乎快要贴到地面了。
一头原本应当十分飘逸的长发,也是因为身体扭曲的原因耷落在污水中,末端已然成了板结状,散发着极为刺鼻的味道,若是细看,在其中甚至还长出了几朵形状怪异的蘑菇。
当这位老者走到陈逢源面前时,即便是在此地待了几日,已然习惯了这着牢房内令人作呕的浊气,也是因这老者身上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