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香头痛欲裂,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过去,只想看看他在她记忆中到底动了什么手脚。忽然之间,她眼前一亮,天地又成了她梦中的那片桃粉色,君山的桃林不在,眼前只剩了那棵参天的巨树。 她深深吸了一口桃花的清香,只觉得头不痛得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茗香。”树下站着一个窈窕的人影,逆着天光,看不真切,只能从声音听出,那是个年轻的女子。 茗香朝那人影走了过去,她忽然感觉到,这个场景十分的熟悉,好像在哪里经历过一次。 “茗香。”女子的面目模糊,一身红衣随风张扬,妖艳而美丽,却被光照的朦胧不清,就像是一个随时将要散去的幻影。 茗香被那天光刺的眼花,抬手遮住了双眼,透过指缝,她隐约瞧见女子向她躬身,一个弯腰拜了下去。 她不知什么情况,只是茫然的看着。那红衣女子就着躬身的姿态说道:“抱歉。” “嗯?”茗香依然不知什么情况,感觉更加茫然,走近了几步,想要扶她起来。 站到了女子身前,她惊觉这女子的衣服万分眼熟,好像她的衣柜里就挂着那么两件。 她不由得紧张起来,猛地扶起了女子,果然看到那女子有着一张,与现在的她一模一样的脸。 “你是红蓼?”茗香吓得松开了手,后退半步。 红蓼朝她微微一笑,桃花纷飞的绚烂背景,在她这艳丽无双的笑容前,竟失了本来的颜色。 她真的好美。即便茗香是个女人,也为她的美失了神。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这幅皮囊穿在茗香身上,她从未见过有人会对她失神片刻,而眼前的红蓼,一娉一笑,一举一动,均在展示她的无限风华,盛世美颜。 而这样美的女孩子,她怎么,就死了呢? 茗香心中伤感,她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红蓼握住她的手,含笑看着她,光华璀璨的目中,点点滴滴全都是温暖和善的暖意。 这眼神,与白烈云是如此的一样,茗香心跳的厉害,她忽然有些了解白烈云为什么会对红蓼如此敬重了。 有什么样的主子,便会有什么样的侍婢,白烈云一心向善,红蓼当然便会温柔善良,她爱他,便会一心为他着想,他敬她,便不会有任何亵渎她的念头。 茗香有些无法直视那个一心想要扑倒白烈云的自己,她满脑子风流快活,却从没想过红蓼会如何想,白烈云又会如何想。自己真的是蠢透了。 “谢谢。”红蓼微笑着说出了这两个字,她便真的化为一片红色的烟云散去了。 茗香连忙抬手去抓,两手空空,她方才反应过来,红蓼早已经死了。 红蓼死了,她就是茗香。她既是茗香,那从哪又多出了一个茗香? 茗香陡然惊醒,她一睁眼,便瞧见一大滩红艳艳的血腥,直直的对准了她,喷溅过来。 模糊的视线里,有人一巴掌拍飞了另一个人脑袋,从那无头的腔子里喷出数尺高的鲜血,染了另一人一头一脸。 茗香在惊呼声中摔倒在地,不住后退,直至背后顶在了柜台上。 那无头的尸体直愣愣的跪在地上,杏黄的道袍逐渐染成红色,拂尘掉在血泊之中,毫无生气的脑袋滚落在桌角边,转了几转,苍白无神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茗香,让她肝胆俱裂,连叫都没法叫出声。 “茗香。”白烈云的声音,隐含了怒意,他站在张知冬的尸体边,脸上身上不住的往下滴落血水,原本和蔼可亲的白老板,此刻便如恶鬼一般,一身压不住的煞气,惊得茗香再度后退,差点撞翻了柜台。 白烈云侧过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说道:“她说的那些话,你信吗?” 茗香连连摇头,说道:“不信,我不信的。” 白烈云舒展了眉目,眼中冰封散去,暖意再现。他缓步走了过去,扶起茗香,用袖子擦了擦她脸上喷溅的血迹,柔声说道:“不信就对了。她说的,都是假的,她想骗你离开我。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道意识吗?她被那道意识影响了,这天下所有人都被那道意识影响了,你谁都不能信,只能信我,知道吗?” 茗香颤抖着点点头,说道:“我不会信任何人,我只信你。” “乖。”白烈云微笑着,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