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毫无遮掩的一片空地,约莫只有百步的距离,却让茗香走的浑身是汗。便在她的极度紧张之中,她肩上架着的独孤鸣忽然喷出一口污血,血滴落至地面,竟将坚硬的青石板腐蚀了一大片去。 这是……中毒了? 什么时候的事? 是黄英的那根针? 茗香脑子里一团乱,再也扶不住独孤鸣,跟着他一道跌在了地上。 眼见着城门就在咫尺之间,他怎能就这么死在她面前? “独孤鸣!你不能死!你给我醒醒!坚持住!马上就出城了,你就可以自己疗伤了!你听到了没有!?”茗香使劲拍着他的脸,揪着他的衣领使劲的摇晃,可惜垂死的人没有半分的反应,只有血滴缓缓从他的鼻中,眼中,耳中沁了出来。 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茗香抱着独孤鸣,抬头四顾,又惊又怕,又气又急,她向天大喊道:“绿萝!只要你不杀他,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求你!别杀他!” 绿萝没有回应,偌大的长安城内,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远远荡漾了出去。 是啊,绿萝怎会回应呢?她早就清楚的告诉她了,为了保她,独孤鸣必须要死。 道理她都明白,她都懂,可她就是不能让独孤鸣为她死啊。 表哥被她害的已经够惨了,若再要为她而死,她这辈子都活不安生了。 茗香揉了揉眼泪,拖着独孤鸣继续往城门那边挪去,忽听城墙上有人问道:“要帮忙吗?” 她连忙抬头往墙头上瞧去,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嵌在墙头的阴影当中,好似在墙上探出了半个身子,在与她说话。 茗香喜出望外,连忙回应道:“要要要!麻烦你,将他带出城去,可好?” “没问题!”墙头上那人响亮的应了一声,从墙头上一跃而下,轻飘飘的落在了茗香身边。 茗香抬头瞧着他,总觉得他这模样,好似在哪里见过。 这一身墨蓝的长袍,背后负着得长剑,衣襟上的那一枚小小的剑标,怎生看都是蜀山的弟子模样。 所以,蜀山的探子已经来到长安了吗? 那人整整衣袍,正待说话,忽而脸色一变,拔剑出鞘,一举劈断了两支羽箭。 “啧!暗箭伤人!给我滚出来!”蜀山这位仁兄大喝一声,一纵身便上了房顶,眨眼之间蹿出去数丈。 茗香只看到他在屋顶快速的绕了一圈,便逼出一个女人的身形,你追我赶的跑了一阵,那被追的女人便又消失在了丛错的屋顶之间。 茗香看着他们的追逐,心中生出了无比的羡慕,若是她的身体还好好的,怎会有现在这么多的麻烦事? 她不能聚灵,连习武练气都无法做到,真真就是个废物累赘。若白烈云能平安归来,她一定好好的配合他,争取早日回到自己的身体之内。 她不该让他顶着天罚留在人间陪她这个废物,她应该拼尽全力的助他早日摆脱天罚,重获自由。 蜀山的弟子追丢了人,又奔回了茗香身边。他怀疑的盯着茗香和地下半死不活的独孤鸣,问道:“你们到底在被什么人追杀?” 茗香低下头,催促着自己并不灵光的脑子赶紧想出来一个合适的解释。 “算了,帮都帮了,也无所谓了。走,我带你们出城。”蜀山这二愣子见茗香一时答不出来,也不再追问,俯下身来便要扶起独孤鸣。 哪成想暗处的桔梗再度找到机会,又是一发三支羽箭,稳稳的射向城门下的三人。 “老子今天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暗算你段爷爷!”二愣子举剑斩断了羽箭,暴躁的再度跃上城墙,往黑影里追去了。 茗香心中一跳,终于给这眼熟的一张脸,对上了一个正确的名字。 “蜀山段飞羽!” 为什么会遇上他? 他可是为了跟张知冬退婚,刻意去丐帮打探过她的事,他会不会已经知道,她就是死而复生的红蓼了? 糟了! 城墙之上的阴影当中,段飞羽一直追着桔梗在跑。 长安城内不能斗法,他那最为拿手的御剑术便没有了半分用处,因此面对一刻不停的远程攻击,他挡的无比烦躁。 对面的女人身具灵气,明显是个修道者,并且修为已入筑基之境,无论放在哪个宗门,都算得上是高手了。可她攻击的那一对男女,男的濒死看不出深浅